啥都不喊了,顺其自然
十多天后的一个下午,胡杨和白桦树,正在白桦树的小屋里收款发货,忙的不亦乐乎b>
突然,闯进来一群公安和工商人员,将胡杨和白桦树拷上,将现金和货物一并收缴。把二人送到收审站,分别关押。
身后的铁门哐当关上,大脑一片空白的胡杨,才略微清醒些。他看到面前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真希望他们冲上来打他,然后拼个你死我活。
因此,他仰起脸,傲慢无理地面对着那十几双眼睛。
“哎,这不是我胡师叔嘛,你咋进来了?”一个小伙子跳下炕迎上问。
胡杨努力适应了一下光线,认出来了,是柳镇山的徒弟二狗子。
二狗子跑上前,亲热地拉着胡杨去炕上坐,连声问道:“师叔,你咋进来了?犯啥事了、、、、、、”
胡杨对二狗子的问题,一句没听见,就想哭。却又不能哭,只得咬紧牙关把泪咽下。
“胡师叔没进来过吧?没关系,呆两天就习惯了。人这一辈子,哪能老顺顺当当的。走背字也不要紧,挺挺就过去,没啥大不了、、、、、、”二狗子一再劝说。
胡杨把涌上来的泪全咽下,终于平静下来,苦笑道:“二狗子,我没事了。你是怎么回事,是不又帮人打架了?这里谁是号长,我是不是得参拜一下?”
“胡师叔,我就是号长,咱们参拜谁呀?”二狗子笑嘻嘻地说着,对周围的人们招手嚷嚷:“都他妈过来,下地排成队,参拜我师叔!”
“算了,算了、、、、、、”胡杨慌忙拦阻。
“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二狗子认真地说道:“得参拜。都快点过来参拜!”
大家不用二狗子多话,赶紧排成排,认真地对胡杨行参拜礼。
闹腾完毕,二狗子不知道从哪摸出两支烟来,一支孝敬给胡杨,一支丢给一个疤瘌眼,笑骂道:“你别他妈的狗吮老吊,光他妈的顾自己。给大家伙分着抽!”
胡杨本来想推辞,却被眼前的情景吸引。
大家训练有素地行动起来,一个少年去窗口望风。一个壮汉取过两只鞋,又从褥子里抽出一小团棉花。然后将棉花搓成条,夹在两只鞋中,快速对搓。
胡杨刚开始还不明白,等见到淡淡的烟从鞋中冒出时,恍然大悟,这是变相的钻木取火。
很快,火着了,胡杨饶有兴趣地将烟凑过去点燃。
一个瘦子拿一张报纸,轻轻地挥舞,将烟雾迅速赶散。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胡杨不由地想,若是这些人以这种协作去干正事,效果会怎样、、、、、、
“师叔,你是为啥进来的?”二狗子打断胡杨的思绪问。
胡杨苦笑道:“大概应该算是投机倒把吧。我和你桦树三叔,去广州搞了一批衣服,正在你桦树三叔家卖呢,就被公安和工商逮来。”
“是这事呀,没啥大不了,又不是杀人放火。顶多也就关几天。”二狗子安慰着,顿了顿又惋惜地说道:“可惜的是,本钱怕是得没收了。钱不少吧?”
胡杨的心里剧烈地一疼,吸着冷气说道:“加起来,大概有一万二三吧。”
“这么多?!”二狗子吃惊地叫道:“一个八级工十几年的工资,真可惜了!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这么多的钱。师叔,还得说你们有尿。哎呀不好,这么多钱可不是小事,够你们喝一壶、、、、、、”
二狗子慌忙掩口,又忍不住地问:“我师傅参加了没有?”
胡杨摇头:“你师傅当时就反对,可我们没听。这下好,人进来不说,还把你国祥叔娶媳妇的钱搭上,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还上。”
“算了,事出了,再想也没用。师叔,别想那么多、、、、、、”二狗子劝慰着。
胡杨嘴角抽搐着苦笑道:“是没用。可又不能不想。真要判三年五年,我老娘咋办?你那没过门的婶子怎么办?我这后半辈子又怎么办?这些事,不能不想啊!”
“开饭了,开饭了、、、、、、”外面有公安吆喝着开门。门一打开,有一个劳动号的人提着两个桶进来,一个桶里是小米饭,一个桶是白菜汤。
大家急不可耐冲到桶边,却不敢伸手。这时,疤瘌眼成主角,先舀出两大碗饭,又捞两碗菜,再把汤面上的油花舀到菜碗里。
有人恭敬地送到二狗子和胡杨身边。疤瘌眼又把自己的饭菜舀出来,这才为大家分饭菜,一个比一个少。最后到一个老头时,只剩下半碗饭。
二狗子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小袋榨菜,半碗豆酱。招呼胡杨:“来来,师叔,开饭了。你来的不是时侯,没啥招待的。过两天,给你弄点肉吃。”
二狗子说到这,突然想起来,冲着那个老汉嚷嚷:“我说王老头,你是不是应该叫家里带点啥了?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你这个卫嘴子,进来都半个月了,净他妈拿嘴当b,忽悠我们了。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头,别生气。我明天一定带信让老婆子带好吃的来。她要再不给送好吃的,我出去就休了她!做不到,我是她养的!”王老汉操着天津口音,信誓旦旦。
二狗子说:“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来,师叔,咱们先凑合吃吧。”
胡杨摇摇头,情绪低落地说道:“二狗子,你们吃吧。我实在是吃不下。”
二狗子劝说道:“师叔,吃不下也得吃。吃饱了不想家。刚进来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