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痛苦地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成,快跟我来验个血吧,血型匹配的话咱们就开始。还要说一件事,病人的右手已经废了,可能要截肢……”
阳光无限好,病房内,吴小娟拉开了窗帘,看着病**上躺着的男人,眉头紧锁着,似乎还沉浸在车祸的痛苦中。
她搬了个凳子坐了过去,伸手抚上男人的脸,满是心疼。
此时她的左手也缠着绷带,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可是精神头却很好。
躺着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女人手的温暖,微微睁了睁眼,由于不适应强光,又眨了眨,这才完全睁开。
吴小娟的脸上满是兴奋,惊道:“少爷,你终于醒啦?”
陆云卿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看到地第一个人,竟然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佣。
他甚至不记得这个女佣叫什么。
“你是?”他问道。
“我是娟儿,一直跟着秦阿姨的,你总会把我喊成吴小莉的那个。”
吴小娟脸上一片赤诚。
陆云卿的视线扫到了她缠着绷带的手。
吴小娟只是腼腆一笑,“当时来不及多想,医生说你的手再不救就要残废了,你当时又失血过多……”
陆云卿沉默无声,仿佛没听到吴小娟刚才说的话,“今天几号?”
“你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会发生的事情很多,而陆云卿问的第一句却是,“发布会……开了么?”
他答应过和沈夏离婚,对外公布。
吴小娟点着头,双眼满是泪,“已经开了,菲姐和小雅姐代您出席的。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您失踪了。”
陆云卿望着窗外姣好的日头,不再说话,“我想休息了。”
这场车祸,给陆云卿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他的右手竟然不能正常活动了,手腕部位肌肉坏死,尽管换上了新皮,但还是不能自由活动。
当他发现自己连水杯都拿不住的时候,顿时发火,用那只好的左手把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看着满地的碎渣子,吴小娟总会默不吭声地蹲下,然后将残片一片片捡起,有时候不小心扎到了手,她会放到嘴边舔一舔,然后又继续将残片收拾好。
这样的情况在医院持续了一个多月,陆云卿的情绪仍旧没有一点好转。
小雅时常会捧着花来看望他,却从来不提沈夏的近况。
“少爷,您不要灰心,有我在呢,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离你而去,我也不会离开的。”吴小娟跪在地上,将收拾好的残片丢进垃圾桶里,抬起明眸看着满是戾气的人,“你的手不能动,那我就做你的手。”
五年前,陆云卿一无所有,在生命的关键时刻,遇到了吴小娟,她不惜自己的一切陪着他,度过了那段他最灰暗的时刻。
陆云卿睁了睁眼睛,终究没能撑过来,晕了过去,他知道,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他再也不用在死和爱沈夏之间挣扎了。他觉得好累好累,如果有下辈子,他宁愿不要认识沈夏,这样,他还可以义无反顾地去面对死亡,不用像现在这样,害怕死去,害怕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留在世界上……
“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随着一声拉长的嘟——声,心电图上q波群消失。
陆云卿死死地闭上了眼睛,眼角上还残留着泪。
“立即电除颤,心肺复苏!”医生一声令下,顿时抢救室里忙碌了起来。
只是3分钟后,心电图上变成了一条直线,只有心房波存在。
“胸外按压,100次一分,轮流来,不能间断!”
抢救室里,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重,所有人脸色都十分凝重。
抢救室外,沈夏拖着刚流产的身子出来,看着那盏亮着不灭的红灯,心颤地厉害。
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好几次,护士拿着病危通知单,“病人家属呢?签字!”
熟悉的场面,一如五年前,小雅早就哭得全身虚脱,说着和五年前一样的话,“我不能签,他母亲很快就来了,我没办法签。”
说着,小雅别开了头。
沈夏拖着沉重的脚步朝护士走去,接过那张白色的胆子,手颤抖地厉害。怎么就病危了呢?他前几天不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么?怎么可能死掉?
沈夏摇着头,把病危通知单摔在了地上。
“这位病人,你怎么把胆子扔了啊?”护士急忙弯腰捡地上的单子。
小雅低声哭着,冲沈夏骂道:“bss都这样了,你就不要再让他走得不安心了。”
沈夏眼角淌着泪,被一只手推开。
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来,她接过了胆子,“我是病人的母亲,我签。”
杨徽敏手颤抖着拿着护士的笔,在病危通知单和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那一刻,沈夏觉得呼吸千斤重,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这样?”杨徽敏一巴掌甩在了沈夏脸上,直接把她摔倒了休息椅上。
沈夏的头磕碰在休息椅上,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夫人,少爷这是心脏病……”小雅捂着脸痛哭道,已经不用再去解释什么了。
心脏病?杨徽敏愣在了当场。当年陆恒就是由于心肌梗塞死亡的,陆云卿怎么也会……
杨徽敏摇着头,她清楚陆云卿并不是她亲生儿子,又怎么会遗传到陆恒的病。
“少爷怎么会有心脏病?他从小的体检报告都是我亲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