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一软,肚子疼得不行,哐当一声,菜刀应声落地,再也站不住了,捧腹跪倒在地上。
“小影姐姐你怎么了?”徐杏看到我这状况,急得快哭出来了。
“你全身好冷!不会有事吧!”
我不仅冷,更可怕的是,我全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好像自己肚子里面有一个黑洞,把我的力气一下子都吸走了。现在的我,连保留一点意识都十分牵强。
我恍惚之间炸醒,难道说,刚才那一脚,是胎动?
都说小孩踢妈妈的第一脚是最痛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有胎动呢?起码也得三四个月才会有反应的呀!
但是我随即又哭笑不得,这可是人和鬼的结晶,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别说是一两天有了胎动,就算是现在从肚子里蹦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只听这个时候,曹安顺附体的纸人张开嘴巴说话了:“孩子,我的孩子!”
那空冥幽旷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在这种时候我不能怂,徐杏还需要我的保护,万一徐杏的身体被这个混账鬼得到的话,他的阳身就会彻底恢复到青壮年的阶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可我断然是对付不了他的。
在徐杏的搀扶下,我咬紧牙关缓缓站了起来,好在胎动只有那么一下。我双目恶狠狠地瞪着曹安顺,沉声说道:
“这鬼婴,我是不会生下来的。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一头撞死,你们也休想得逞。”
我这么一放狠话,曹安顺终于有所动容,那惨白的纸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恐惧。
当然这只是狠话,在鬼婴生下来之前,我还有千百种办法对付。
还是原先的那个原则,对鬼魂一定要凶狠,不然无法在气势上压倒他们。现在面前这个已经不是曹安顺的鬼魂了,只不过是被命师操纵的傀儡,我也没什么不忍心下手的。
说完我站稳了身形,横道挡在徐杏面前,拿出了最强烈的决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这眼前的危机化解掉才行,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弱女子要怎么应付这个白纸人呀?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血是可以伤到鬼魂的,普通的人血对鬼怪是毫无伤害的,相反会成为诱惑他们的根源。可我入了冥婚这一行之后,早已接触数不清的阴魂邪崇,我的血,比黑狗血还要污秽,连鬼魂都畏惧三分。
虽然身体虚弱,可形势迫在眉睫,我心念一断,菜刀一横,在自己的手臂上刮出一道血痕,不深,但流了不少血。
徐杏见我拿刀刮自己,吓得退离我几步,指着我说道:
“小影姐姐,你……你该不会也被鬼……鬼上身了?”
我转过去,虚弱地笑道:“杏儿别怕,我没事儿,这是治他的法子,你先退回房间躲起来,我来对付他。”
徐杏有些犹豫,担心我的身体扛不住,可因为太过害怕,忙点头躲进房间去。
此时厅里面就我和这白纸人的曹安顺对峙着,我将自己的血抹到了刀刃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很痛,同时也很清醒。
但是我的这个举动仿佛是导火线一样,激怒了那个原本安稳无比的白纸人。
只见曹安顺瞬间尸变一样,双目瞪得凶狠,原本直挺挺的身体四肢也开始膨胀起来,像是一个瘦子突然之间膨胀成为一个肌肉男一样。而他目光所向的位置,就是我。
“啊……”
白纸人空喊一声之后,直朝我扑了过来,两手做出要掐人脖子一样的动作。
我现在全身没什么力气,如果是硬躲的话没准会被伤到,所以我索性往下一蹲,然后将手中的抹血菜刀往外用力一插出去,那白纸人曹安顺飞过来的时候,就这么被我刺了个正着。
我看到他的肚子位置,开始冒出烟来,那个位置的纸糊在接触到我的血之后,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可曹安顺跟之前不一样了,这次他附在纸人身上,是完全被命师控制了,他本身作为鬼魂的神识也麻木了,所以这一刻他没有惨叫出声,反倒是往前送了一步,双手正好掐到我的脖子位置。
这一下我才心寒神颤,因为我真是没想到,这白纸人也就是三五斤的重量,用起力来根本招架不住,没一会儿功夫我就感觉咽喉位置喘不过气来了。
“混蛋!”
我怒骂了一句,就在我差点要被掐死的一刻,我把插在他肚子里的抹血菜刀调整了一下位置,锋利的刀刃对着上方,然后咬紧牙关往上用力一切。
虽然白纸人很有力气,可是毕竟材质很轻薄,我这么一刀上去,借着血的威力,竟然生生把他给切成两半了。
我一把扔了菜刀,大口喘气,面前这个白纸人已经慢慢燃烧,化成一堆的纸灰烬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我整个人都虚脱了,坐在地上直喘大气。算是成功了吗?
可万万没想到,人倒起霉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我刚要休息一会儿,就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一股子寒气飘荡而来,直吹得我瑟瑟发抖。
我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往门口的方向瞟了一眼,那门是紧闭着的,可就在这紧闭的大门之上,活生生拍出来两个血手印,印在了门的内侧。
随后一个迷惘而飘忽的身影缓缓漾了进来,这人五大三粗,看上起强壮无比。没错,这才是曹安顺的鬼魂,不过这身形,已经比纸人要壮一号了。
采阴补阳的功效,我这才真正见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