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垂眸默然,心头发涩,这些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
“郁思文,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说清楚。”
“你说。”
珍藏看着他的眼睛,表情很认真:“我现在……暂时没有力气再爱一个人了。”像女人顺产完一个孩子那样再没有力气马上生第二个:“即使结了婚,我也暂时不会爱你,你介意吗?”
其实郁思文完全没有想到她今天真会同意他的求婚,见面前,他已想好,以后见一次面,他就会求一次婚,直到她同意为止。此时,无论珍藏说什么,他只有点头的份,两条浅浅鱼尾纹变深,语气也变得慎重:“我懂的,不介意!”
“我的病也许能治好,也许不能,在治好之前,我们都不能……亲热,你介意吗?”
“不介意。”
如果这样,他还愿意,那珍藏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可是现在这么晚了,我什么都没带,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放在以前的家里……”
郁思文拿出皮夹,逐一掏出他自己的证件晃了晃,得意:“原本计划从今天起每次和你见面都把这些带在身上的,时刻准备党和人民和你的召唤,现在看来只需要带一次就够了。只要你同意,其他的我来办。”
拼人品的时间到了,像是怕她反悔似的,珍藏在愕然之际,郁思文已经一个电话打给秦玉珠,半个小时之后,郁思文开车载着她,在小区门口从满脸喜色的秦玉珠手中接过了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又过了半个小时,赶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下班之前,她和郁思文生已经各自拿到了一本鲜红的结婚证书。
接着,接上秦玉珠和周叔叔,四人在小国宴吃了顿晚饭,简单庆祝,席间郁思文致电通知了他的父母。
虽然听不清手机那头说了些什么,但至少可以听出,郁母是高兴的。
待珍藏包包里揣着那本烫人的红本子站在公寓门口,还像在做梦一样。
第二次拿到了这个红本,第二次闪婚,是祸是福?是幸运是莽撞?一切都是未知。
只有一点,她知道,她的心并未像世间所有新娘那么高兴,甚至还远远不如第一次结婚。
区别在于,第一次拿到这个红本时,她还从未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她心里充满了憧憬。
而第二次拿到这个红本时,她品尝过了爱情,却又迅速失去,她心里只有塞满之后又被强行清空的荒凉、委屈、怨恨。
再没有什么事,比得到过,却又忽然失去更残忍。
拿着钥匙,她打开门,扑面而来一阵食物的香味。
小小的公寓,小小的客厅,餐桌边,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