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差不多了,起码陈觉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才终于停下拳头,一把拎起夏雨的衣领凑到面前,不怒自威地再次说出了“还钱”两个字,就算是铁打的在被他这么一顿拳头之后,别说是欠账,就算不欠钱也会要多少给多少,不然小命估计都得丢半条。
最终,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夏雨费了好大力气总算是及时凑了两万多交给陈觉,然后就被人架着去医院了,而这期间无一人敢靠近过来,就好像有一圈隐形的防护层,在将其他人挡住的同时,也把陈觉自己隔离在其中。
坐在一家小餐馆里,点了几道简单的菜,等上菜的时候陈觉朝我借用手机打了个电话,把电话还给我后,他又从直接撂在桌子上的那叠钱里抽出了两张递给我。
开始我以为他是要付饭钱,可哪成想他开口道:“刚才你帮我收账,这是你那份抽成,拿着吧!”
“可是我也没干什么啊。”我一时不敢接受这钱,但他却十分坚持地说:“虽然你不是行里人,可这是要账的规矩,你参与了就有你一份,我不能坏了规矩。”
见他说得如此严肃,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把钱揣了起来并连声道谢,与冲动易怒又有些阴险的陈经理,还有那个油腔滑调、说话带刺的胡柏航相比,这个陈觉好像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即便他由内往外散发的冷漠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可他光明磊落、坚持原则等椿故侨梦也生了几分好感。
不过,我也在想,他才刚出里面出来就马上又收账又打人,难道就不怕再犯事儿进去,更何况他收来的似乎还并非是他自己的钱,我实在还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和所作所为。
吃饭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他一些特别之处,他没有喝酒吃东西也很慢很文雅,并且几乎不怎么夹肉吃,要不是烟抽得特别频,我真都有点儿不相信他是刚被我从看守所里接出来的,此外我发现他右手几根手指好像有点儿不是太灵活,似乎是有什么旧疾。
“觉哥,时间还早,月儿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联系我,你别着急啊。”见陈觉不时会转头看看店里的钟我便劝慰道,可时间也不早了,月儿却还没有给我电话,不知道我还得陪他到什么时候。
不过,陈觉好像并没有急着与月儿相见的意思,只是又仔细地数了两遍钱,然后瞧着餐馆里的电视嘀咕道:“快要放新闻联播了吧…”
到点儿看新闻联播似乎是他在里面养成的习惯,在里面的一年估计他肯定是期期不拉,我暗暗觉得有些好笑,招呼服务员上了壶茶水,准备一会儿陪他一起看新闻联播。
忽然,我发现烟抽光了,平时一盒烟得抽两天的我自然有些惊讶,也不知道短短一顿饭工夫陈觉到底抽了多少,可见他有些失望地拿起空烟盒晃了晃,我也只好起身离开去买烟,路上又给月儿发了条短信,希望她能尽快过来。
买完烟回来,刚走进餐馆们我就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觉对面我刚才的位子上多出了一个女人,由于她背对着门,我无法看清她的样子,但从她的打扮上可以看出很强的风尘气,这令我不禁好奇起来,怀疑陈觉是不是憋得太久所以准备要找个女人发泄下,估计刚才他那电话就是给这女人打的吧。
正胡乱猜想着,那女人点了支烟,然后声音很冷淡地问:“啥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下午。”陈觉直直地坐在那儿,尽管仍然面无表情,但目光却向下望着桌面,就好像在刻意回避那个女人的注视。
“打电话找我干嘛?”女人又问态度仍不是很好,陈觉马上把一小摞看着能有二三十张的百元大钞推到她面前说:“我刚把一笔烂账收了,这是我那份抽成,给你…”
“哦,好!”女人想都没想就把钱揣进了手包里,然后站起身说“没别的事儿了吧,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见女人转身要走,陈觉才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睛说:“另外,我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一听这话,女人站在原地能有几秒钟,才重新回过头冷哼了下说:“我过的挺好,谢谢你关心,反正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哦。”陈觉点点头,两只手一时好像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女人身子微微颤了颤,深吸了口气后才非常无奈地问:“你收账的时候是不是又把人给打了?”
陈觉对此不置可否,女人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大声斥责道:“陈觉,你tm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从里头出来才屁大个工夫就又惹事儿,你还想进去是不是,你tm蹲监狱有瘾是不是?你自己说,自打我认识你开始,你都进去几回了,每次都是刚放出来就马上进去,你准备这辈子都在里头和外头来回折腾了吗?”
这时我才明白,他跟这个女人应该是恋人关系,同时我也听出,也就二十几岁的陈觉可绝非只进去过这么一次,起码也得三进宫往上,并且每次进去的间隔时间都很短,这让我既感到震惊又有些同情他。
可陈觉对女人的责问却有些无动于衷地说:“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儿,我有我的责任。”
“责任?你奶死时候你责任在哪儿,你爷死时候你责任在哪儿,我tm一个人怕得要死的时候你的责任又在哪儿?你和你那狗屁责任全在笼子里头关着呢,艹nm的!”女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对陈觉破口大骂起来,面对这些陈觉只是默默低头听着没有任何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