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关于叶北辰的所有一切,都告诉姚舒曼了,那个女人就肯定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但事实证明,是她太天真。
姚舒曼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她这个资源。
那天之后,姚舒曼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苏然,要求她教她一些速成的办法。苏然说了古筝这种东西不可能速成,姚舒曼还不相信,认定了是苏然有所保留,天天缠着她让她教自己。
苏然被她折磨得烦不胜烦,终于决定辞职。
可惜辞职信递上去了,琴行老板却拖着迟迟不肯批准。她去问了,得到了答案是现在学习古筝的人越来越多,琴行已经人手不足了,不能再让苏然离开。
“小苏啊,我知道你一直对薪水不太满意,这样吧,只要你不走,工资……工资给你涨三千块!怎么样?”琴行老板甚至放出这种话来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苏然一脸为难,却不好说出来自己是因为姚舒曼纠缠才要辞职的,只能含糊地说一句:“我是因为个人原因想要离开的,真不是嫌薪水低。”
她的工资的确一直都比别的老师要少,但是她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她带的学生数量也比别的老师少,这么算下来,其实也不亏。苏然并不觉得老板有什么亏欠自己的地方。
可是老板却不相信,她真的有那么豁达。听见她说不是钱的问题,反而把脸一撂,冷冷地说道:“苏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你不就是看现在古筝大热,想要离开这儿自己出去单干么?当初你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哪儿哪儿都不肯要你,是我慧眼识珠,给了你这份工作,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要自己单飞,你对得起我这两年对你的栽培么……”
苏然哭笑不得,却完全插不进话,只能等老板说累了,趁着她喝水的空档,辩解一句:“老板,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想要单干的意思……我工资多少您也知道,刨去吃饭穿衣租房子,也剩不下多少钱,哪够开培训班的啊。我就是想家了,想回江城去看看而已。”
苏然最后还是不得不撒了个谎。她其实去哪里都不可能再回江城,但是眼下她不能说这种话。
老板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像是想要从她的神态当中瞧出来她有没有在撒谎。苏然心里直打鼓,却也只能强作镇定。
“你要是真想回家,我可以给你放几天假,辞职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吧。”老板到最后还是不肯答应让苏然辞职。
“老板,我真的……”
“工资给你加三千五!就这么定了,不许再提这个事儿了!”老板绷着脸说。
苏然皱起眉头,有点犹豫。说老实话,对于这个工资涨幅她还是非常心动的,而且也觉得离开了这里,不太可能找到同样收入的工作了。要不然……再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姚舒曼,让她不要再纠缠了?
苏然最后还是接受了老板的安排,不再提辞职的事情,而是主动约了姚舒曼晚上一起吃饭。
姚舒曼还以为她是想通了,肯教自己速成的方法了呢,乐颠儿颠儿地去了,结果苏然说的头一句话,就让她的脑子冷了下来——
“姚小姐,速成的方法我真的不会,但是我愿意免费给你开小灶,争取让你学得比别人都快,你看这样行么?”
“那要多久才能学会?”姚舒曼问她。
“两三个月吧,应该就可以弹出一些比较好听的曲子了。”苏然硬着头皮回答。
作为一个刻苦学琴十几年的人来说,她真的非常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对音乐的侮辱,也是对自己从前付出的那些努力的侮辱。但她已经没有更好地办法了,权衡利弊之下,这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姚舒曼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时间太长了,能再短一点吗?”
“你够努力的话,两个月应该可以。”苏然叹息着回答。
“还能更短么?”姚书慧还是不满意。
苏然用力地握了握拳,强压住心头的火气,开口回答:“不能了。弹古筝又不是弹棉花,哪有那么快就能学得会的!”
虽然她已经努力克制着,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冲,姚书慧顿时不满了:“不能就不能呗,你凶什么凶!”
苏然咬着牙没说话,不断地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忍住,不能爆发……要不然的话,人家随便发个微博,你就再也别想有清净日子了。
如此反复告诫了自己好几遍,苏然才终于彻底压下心头的怒火,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容,冲着姚舒曼说:“不好意思,最近几天可能亲戚要来了,脾气不太好,姚小姐别见怪……这样吧,我以茶代酒敬姚小姐一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说着,苏然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微笑着喝下,算作是赔礼道歉了。
这两年的磨砺,已经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单纯讲究对错的,很多时候,不过是利益的交换和较量。而她现在明显处于弱势,应该做的是尽可能保护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争一时的意气。
果然,姚舒曼见她这么低姿态地认错,便也不再计较什么,毕竟她还指望着能从苏然身上多获得一些资源呢,并不愿意真的把关系弄得太僵。
既然苏然主动送上了台阶,那她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来,微笑着说:“大家都是女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个小插曲就算是过去了,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