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业一见终于把到了一个能说话的大官,立即告状把金叶子给要了回来,那个兵从此就再没出现在轻悠面前了。
……
“高桥,亚夫现在哪里?我要见他。”
“元帅现在百乐门。”
轻悠惊叫,“什么?他又在那里。”
高桥咳嗽一声,“是,今日白莺莺小姐发布新歌,元帅一早就去捧场了。”
唉,元帅大人哪,属下可不敢对夫人说假话。
轻悠气得七窍生烟,蹭地一下站起身,喝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到南京了,还有,我今天来找他,他八成也知道的,对不对?”
高桥尴尬地别脸直咳嗽。
得,稍有些脑子的人,谁不知道这就是默认了啊!
好哇,那个臭男人居然真给她闹这出——幼稚!
轻悠瞬间淑女风度全失,踢开椅子,就往外冲,边走边挥手叫,“你回去告诉他,他有空玩女人没空见我,以后都别想见到我了。哼!哥,咱们走。咱们再不济,也不屑去受这份折辱。”
织田亚夫,你混蛋!
那个时候,百乐门最豪华的贵宾包厢里,刚刚接过白莺莺递来的威士忌的织田亚夫,突然别脸打了个喷嚏。
白莺莺忙关怀询问,织田亚夫推开白莺莺递来的手帕,从左胸口的衣兜里掏出白色手帕擦了擦,垂眸不语。
派高桥去接应,估计跟上次的总督宴会一样,也会发火吧!
“殿下,您真的没事儿?您平日日理万机,可要保重身体啊!不若,让莺莺给您做个精油推拿吧,就是有些小感冒,很快就好了。”
瞧着男人唇角隐约的一抹愉悦,白莺莺更为殷情,想要趋前为男人接住用过的手帕,不料男人将手帕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里,她伸出的手僵硬地收了回来。
织田亚夫又看了眼壁钟上的时间,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动作优雅,侧脸的完美轮廓在漾动的光影中,美得让人心颤,偏偏又不敢靠近。
无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他就想看看,那小家伙到底对自己有多大的决心,是听到他在百乐门,就直接气走掉,还是……
……
“啊,那个混蛋!”
已经冲出房间的轻悠气得一跺脚,站住了。
高桥追上前,解释,“夫人,其实元帅自打到上海后,一直都不开心。几乎……都没有真正笑过……那个,吃饭也极少,都瘦了好大一截……还有,每次属下提醒元帅吃药,就必须提起夫人,元帅才会吃药……”
这避重就轻的“掩饰”,也不算是欺骗了啊!
夹心饼干可不好做。
轻悠立即转回身,目光炯炯地盯着高桥,“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瘦了?他不按时吃饭吃药?他……还拿你们出气儿来着?”
高桥连忙点头,苦着脸补充他们一干高级将领最近的悲苦生活,完全用一种看“救世主”般的表情看着轻悠。
轻悠的怒火稍稍压下,“我就知道,他最爱玩苦肉计。”
高桥哆嗦,“夫人,其实元帅大人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您!相信只要您一出面,那些什么莺莺燕燕,通通靠边站,元帅眼里只有您一个。”
“那他明知道我来了,还故意跑去捧那个什么白莺莺莺的台,什么意思嘛?”
高桥哑口。
锦业噗嗤噗嗤地直喷笑。
轻悠咬着下唇,小脸上一片涩然。
最后,傲胸一挺,目光一凝,道,“高桥上校,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百乐门。”
……
百乐门,上海滩最大、最豪华、最富盛名的高级夜总会。
这里有最昂贵的美酒,最漂亮的女人,最诱人的歌声,最激情的表演,是整个华南最**的去处。
当轻悠下车站在在百乐门的大门前,耀眼闪烁的霓虹灯,楼上不断绽放的烟花,楼里隐约飘出的莺歌燕舞,比起港城的娱乐城,更添了几分江南烟雨的情致和韵味儿。
门里门外,往来的多是身着精美旗袍的高佻女子,连高大丰腴的俄国妞儿也多穿旗袍,借机展露自己傲人的身材,勾引过往的公子哥儿们。
衣香鬓影之间,暗藏着数不尽的暧昧盈糜,物欲横流。
轻悠心下不屑地哼哼,这里的女人,一个个跟竹竿似的,胸前没有三两肉,有什么好看的,一张张锥子脸,这要放在皇家,都入不了选妃者的眼,要鹅蛋圆脸、丰腴肥臀,那才是好生养的。
一边腹诽着,她忍不住挺了挺胸。
锦业有些惨不忍睹地对她低语,“小妹,你忘了,你现在扮的是男人!”
轻悠尴尬地一愣,立即躬回了丰满的胸脯,瞪了哥哥一眼。
走在后方,护送二人进场的高桥侧脸咳嗽了两声。
话说这百乐门也不是随便哪个人能进的,若没有高桥这位光德亲王跟前的第一随从在,凭他们兄妹两的生面孔,就算穿着光鲜亮丽,也是不让进的。
此时此刻,当他们两张生面孔出现时,也暗中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在众人眼里,走在最前方的轩辕锦业,俊郎潇洒,举止之间不失大家公子的风范,但好奇打量的模样又添一分小城人的土气,唇边叼着一抹坏坏的笑容,又土又邪的调调儿,倒让女士们颇有些兴奋。
于是,在频频收到美人们的秋波暗传时,锦业有些心猿意马,想要独自去tōu_h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