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
她会恶心,会淡然地拒绝我。厉景呈想着心就痛了一份。从她回来,厉景呈何时何处都在将就她,她也累了,可是一想起她曾经受的那些苦,他想要弥补,精神就又回来了,似乎裴染就是他的振奋剂。
但是,即使一个人铜墙铁壁,刀**不入,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摩擦,打击,总会变得千疮百孔的。厉景呈觉得他就是这样的。
他累了,虽然他不愿放弃。
但是事实已经这样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已经把他攻得溃不成军。
于是他决定赌一把,赢了,有裴染,输了,则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裴氏的危机,加上股份的出卖,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从开始,他就预料到裴染会来找他。
看吧,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脆弱,连信任都做不到,何谈感情呢?
突然,手臂上传来触感,她双手拉扯着他的双臂吼:“厉景呈!是我看错你了么?!你骗了我那么多次,这次别再骗我了好吗?”
一句一句的话语,直直地戳到厉景呈溃烂的心里,疼痛感再次传来,他笑了笑,看来,她是认定是自己了。
他虚弱地说:“好。是我。”
“好,很好。”裴染点头指着他,“我果然看错你了,你为了报复,不惜把裴氏弄垮!你知道么!这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我说过我要继承他的心血,可是现在呢!真是可笑,竟然被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他的女婿,亲手毁掉!”
“你心里早就认定了是我不是么?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是我。既然是一开始从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又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否定,那么简单地就改变想法呢?只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曾信我罢了。”
裴染冷笑。我不曾信你?我想我是信过你的,可是你呢?你只不过是把我的信任当做你为所欲为的资本罢了,你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不说,就代表我不知道了?只是因为我信任你。不信任我的,只是你而已,最后造成这样结果的,不还是你么?
既然这样,我又怎么去相信你呢?怎么再次去相信你呢?
裴染冷静地说:“我没信过你?你摸一下你心,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你?只是你把我的信任扼杀在你的所作所为里了!难道不是么?”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轻,轻地似乎不像是那个坚定的裴染了。
现在的裴染,对谁用过这种语气说话呢?即使是裴婉,她都不曾这样吼过,可是那么久了,似乎让她发怒的,怨恨的,悲伤的,有着一切负面情绪的人,好像都是厉景呈,而厉景呈,现在正直直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再一次对他发怒。
她不想的,把两个人的关系搞成这样,可是她没办法,有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情绪突然就上来了,她不对别人这样,只有厉景呈,那个被她埋藏在心底里的厉景呈。
可是呢,他现在所做的这些是什么?简直让她心寒!
厉景呈没说话,任由这星星点点的利剑朝他刺过来,他却不能闪躲,只能挺着胸膛去迎接。
末了,裴染冷笑:“我不会让裴氏垮的,你也不会得逞的。”她小声地说了最后一句:“不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是仇人。”
说完她就离开。知道真相的裴染,虽然心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是更多的,是心痛。厉景呈,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人了?什么时候,变得我那么不熟悉了。
也是,我好像从来都不太了解你,我所谓的了解,只是那些表面吧,或许我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你的心里,是啊,裴染算什么呢?发泄的工具罢了。
笑着离开你了厉氏。
真的,厉景呈,我们真的结束了。
而此时此刻,厉景呈还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下楼,还是进办公室,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着。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
这件事,不管他回答的是什么,裴染心中认定了是他,他又能改变什么呢?不如顺了她的心意,再暗地里找出这个凶手。
不管他回答是或者否,都是一个样,他又能垂死挣扎些什么呢?
想了想,还真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垂死挣扎,而她总是在远离他。
叹了口气之后,他慢慢地下楼,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然而这个时候,再多想些什么也没什么用了。
看到裴染跑出厉氏的陆锦川有些奇怪,不过片刻之后就明白了,看来两人又是吵架了。想着,厉景呈就从电梯里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勾着陆锦川的脖子说:“走,喝酒去。”
陆锦川有些懵懂,不过他也不敢问。以往任何时候,只要是有裴染,厉景呈不是兴奋到极点,就是悲伤到极点,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好。”他应着,看着勾着自己脖子的这个男人。这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兄弟。他是除了裴染以外,亲眼目睹过这个男人所有喜怒哀乐的人了。
可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他始终不是裴染,帮不了厉景呈,只能陪着他借酒浇愁,其余的,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总得让裴染亲自出马,才能让厉景呈不再这样。陆锦川叹了口气,回勾着厉景呈的脖子,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
裴染回到了裴氏。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厉景呈,因为找了厉景呈,知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