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显与她不着边际地聊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素凝,我本次约你前来,是为了跟你一件事。”他神色凝重,素凝也随即全神贯注起来。
白显顿了顿,将白琯姮派遣他调查白烨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素凝,末了,他正色地道:
“我这次离开,归期未定,在我回来前,皇姐那儿,还得劳烦你多多担待。”
白显言下之意,便是希望素凝能待在涂山等他。可是,他又不能直截了当地“你不许跑掉哦!要等我回来哦!”,毕竟他与素凝还未发展到那种亲密的地步。他昨晚苦思冥想了大半夜,才想到方才的辞。
因为素凝心地善良,又很心软,拜托她照料涂山的事务,她必然不会推搪。
不出白显所料,素凝受他如此托付,随即便义不容辞地回答:
“三殿下言重了,能为涂山效力,为公主分忧,也是我的荣幸。”
尽管白显很乐意听到她的回答,可是总感觉,他和素凝回来涂山后,关系又变得疏远了。只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素凝目前在涂山的身份是云麾将军,是他和白琯姮的臣子,加上她又是人类,他与她之间,始终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白显先将这些怅然若失的心情放在一边,他又告诉素凝:“而今我涂山的形式相当严峻,听皇姐,魔狼派了不少细作,潜伏在涂山内外,就连族内的一些臣子,也被他们收买了。因此,我这次下山寻找皇兄的事需要保密,免得走漏了风声。”
素凝对此很谅解,她也分析道:“此事确实应该保密,魔狼为了能统治涂山,必定是不希望狐王回来的。”
白显颔首,又道:“所以我离开后,为了掩人耳目,皇姐会对外谎称,我是前一次下山时感染了怪病,届时要在宫中闭门静养。只留欢儿和几个贴身侍从照料,他们对此事都会守口如瓶的。”
素凝颔首听着,白显语气微微一沉,道:
“不过,毕竟纸包不住火,若只是十来二十天,倒也好,我担心时间长了,还是会露出马脚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素凝想了想,计上心头:
“三殿下,要不,我拿一个木偶人来冒充您呢?”
白显也正有此意,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那些人偶,不是可以化成任何人的模样吗?”
之前下山时,素凝为了帮助定远侯,便是利用木偶人变成他的样子,蒙骗了青桐派去谋害定远侯的山魈。
素凝道:“可惜人偶不能言语,灵力方面也无法伪造。”
白显道:“无妨,只是装成卧病在床的样子,应该不会穿帮的。”
素凝当下便与白显约定,待白显下山后,就让偶人睡在白显的寝宫里伪装成他,这件事当然也要让白琯姮知道。
随后白显又依依不舍地拉着她话别,直到天光已收,金乌西坠,才放素凝回去。
两天后,白显便率领六名近卫,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涂山。同时,三殿下病倒的事不胫而走,涂山上下是民心动荡。特别是一些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得知消息后个个都哭得肝肠寸断——白显可是大部分涂山氏女孩的梦中情郎。
而一些大臣对此也深感忧虑,狐王白烨至今下落不明,白显而今作为王族唯一的男丁,且灵力等级颇高,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涂山氏便等同于被废去了一边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