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法阵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向着底下的众人笼罩下来。素凝竟没有想到逃跑,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任由那魔法阵将自己裹了进去。
素凝只觉眼前晃过无数紊乱而炫目的光芒,身体也变得轻飘飘地,两脚都无法踏实。
等她再度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周遭的景物全变了,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奇妙的大堂内。
此处相当昏暗,却无比宽敞,远处是呜呜呜的风声,如同野兽悲鸣一般。两边耸立着雄伟的石柱子,四周见不到一扇窗户,也不知光线是从何处而来的。
这空旷得叫人心寒的地方,只有素凝一人,大神官和水护法皆不知所踪。
然而,素凝很快便安下心来,因为她还是有同伴的——那只美丽而神秘的鸑鷟,它一直都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伏在素凝的肩膀上。
素凝因身处陌生境地,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她而今率先要弄清的是,这只紫凤凰的来历。
“你……你是紫吗?”她试探地问道。
其实,素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上回在沙漠中,自己被埋在沙子里时,“梦”见的正是紫,那时候只有紫在她的身边,她当时看到的紫色翅膀,也正正就是这只鸑鷟。
原来紫真的是凤凰!
那鸑鷟开口了:“是的,素凝,我一直没有向你坦白,请你原谅我。”
素凝愕然,“紫”发出的,是成年男子的声音,而自己上回在梦里见到的,也是一名俊美的青年。
素凝意识到,这鸑鷟是可以化成人形的,而且还是个大老爷们儿,这与它平时“紫”的形象,着实是相去甚远。
素凝顿感羞窘,她平日里常常在紫面前宽衣解带,偶尔还带着它一同沐浴,这不是……被看光了吗?
她羞得直想找洞钻,素凝懊恼地把它拨开。那鸑鷟扇动着翅膀,姿态优美地落在地上。
这个地方大得吓人,任何一声响都能引起回声。
素凝忽然被带到此处,本已不安,加上身边原本熟悉的宠物又露出了叫她措手不及的真面目来,她早已乱了方寸。
她对那鸑鷟质问道:
“你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鸑鷟安抚道:“素凝,你不必惊慌,你要相信我,我并非你的敌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尽管它如此誓言旦旦,素凝也无法放下戒心。素凝看出这鸑鷟的灵力为高层三等,它的灵力如此强,绝对并非是“紫”孵化出来这半年的时间就可修炼出来的,这里头有什么秘密,素凝真是抓破脑袋都想不通。
鸑鷟见她始终满脸防备,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它将自己的身世全都交代出来:
“素凝,我原名叫‘殷翔’,如你所见,我是一只紫凤凰。我原是凤族的族人,在二百年前,我因身负重伤,也是为了守护我‘最重要’的人,我变回了一颗凤凰蛋。我与‘那人’一同在山洞里沉睡,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灵力。”
他顿了顿,见素凝没有怀疑,他才继续往下:
“可是,在我苏醒过来之前,我要保护的‘那人’,却因法障出现漏洞而提早醒了过来,还自己离开了山洞。我那时还在蛋里头,因为受到法障的约束,我无法孵化,只能在里面焦虑地等待,我好希望法障的效力减弱,让我快出去找她,因为我那时候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没有帮人的协助,我根本无法离开山洞,也无法孵化出来。而能够进去法障内的,只有我,还有‘那人’。”
他的话勾起了素凝的回忆,素凝记得,自己正是在山洞中找到紫的。而紫那时还是蛋的形态,它当时被放置在布满紫晶玉的深洞深处,而只有自己能够靠近。
而那时,白显和青桐都被奇怪的法障阻隔在外,那是青桐还开玩笑,是不是只有女子能进入法障。
素凝仿佛推断出什么来,她倒抽一口冷气。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推测一般,殷翔接下来便揭晓了答案:
“可能是老天爷见我太可怜了,终于大发慈悲,祂安排那人回来了!而且那人还亲手将我带出了山洞,离开山洞后,我身上的法术便解开了,我立即便开始了孵化,我终于可以离开那黑漆漆的蛋壳,可以重见天日,还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人!”
素凝倒退了几步,她难以置信地问:“你的意思的……我就是……就是那人?”
“对啊!”殷翔毫不犹豫地回答。
虽世上巧合之事层出不穷,可巧合得如此恰如其分的,叫素凝如何坦然接受?她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吗?可是我对你一印象都没有啊……”
殷翔为她解答道:“因为你那时还是婴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跟我在一起时的事。那时你是抱着我,准确来是抱着我化成的凤凰蛋,一同在山洞里面沉睡的。”
其实殷翔所的只是冰山一角,他并没有出事情的全部真相,这也是他的私心使然,因为他希望自己能与素凝“从头开始”,他不希望素凝再被过往的事情所羁绊着。
“那……”素凝而今的脑袋已经是一团乱麻,她以为自己是库勒国大神官的女儿,眼见自己的身世就要水落石出了,没想到现在又被殷翔告知了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往。
可是,殷翔的话与她的身世也确实能联系上。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弃婴,当时余家奶奶到山里头挖冬笋,无意中捡到她的。
事隔多年,余家的人也不清捡到素凝的那座山在哪里,搞不好,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