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月很中肯的答道:“母亲的病是多年旧疾,这些年服用的药物更是数不胜数。是药三分毒,母亲的根骨早已被药物所控,再加母亲年事已高,身体阴阳早已失调,若不是久卧冰床之上,由帮主强行护住心脉,怕是神仙在世都难以挽回。母亲的病早已不能彻底根治,我们现在必须固其根本,缓其痛楚,延其性命。母亲的怪病就在于看不出病,但是内里全部坏死,今日那位公子一看便知,定是高者;母亲又说解其疼痛,那定是对症。帮主可以信任。”
“夫人言之有理,有你在我真是减负不少。母亲的事还望夫人多多费心照料。”
“我与帮主成婚已有一年,虽无所出,但是这份感情是真的。只要帮主肯相信我,不要再怀疑我,那便是我最大的福气。”
“百月你大好年华,却嫁给我不惑之年。在别家已是父女之辈了,你真是委屈了。曾经我忙于他事,无暇停留感受你的真心。这段时日你对母亲的悉心,我都铭记在心。日后我定当尊你爱你,好好待你。”张戾深情的看着百月,心里无比踏实。
百月心中无限感慨,整整一年,你终于还是放下戒备,只可惜大仇不报,你我永远是敌。也许等你死去的那一刻,我听了这些才会有些许感动吧。
夜间,诺玉和婉笛悄悄潜入公子房间,公子早已等候。等她们进来,赶快熄灯闭窗。黑暗里,三人面对面坐着,虽然谁也看不见谁,但是仍然仅仅有条。
公子首先开口:“今日张戾戒心未除,我只刚开了口,他便推门而入。还好老夫人配合,才逃过一劫。从今日情形来看,老夫人还不知朱雀长老逝去的事,看来张戾一直把他母亲保护在这个世外桃源啊。”
“不知道,这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一个人十六年不相见,居然还能守得住秘密。这个老夫人真是好骗啊。”婉笛感叹到。
诺玉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当时是何状态,可曾言语些?”
“我话一出,她立刻失声哭泣。满脸悲伤,为了知晓更多,还骗过自己的儿子。她很在意,也很想知道,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对老伴,满满的爱意。”
“那这事就更好办了,这样下来事情会变得很顺利。你借用朱雀长老的故事,一点点拉近与老夫人的关系,必要时说出张戾这些年的恶行,再看看老太太作何反应?”
诺玉接着发问婉笛护法:“婉笛护法不要忘记,去为老夫人医治才是明,如果时间长了,仍无好转,那就失去了张戾的信任。那时再想接近,谈何容易?公子,老夫人的身体究竟如何?能否好转?”
“油尽灯枯,残苗独支。若不是冰床,和张戾强行护住心脉,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婉笛不禁惊叹:“冰床?张戾用冰床为他娘护心脉?真是闻所未闻,大材小用啊。”
诺玉眉头紧锁,低声问了句:“还能活多久?”
“也就个把月了。”思勿的声音很小很小,每当面临这种无法挽回的生命时,思勿都十分痛心。
婉笛捶了一下腿:“个把月,你能想办法让她好转,在最后的时间里,天天诊治她。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和胜算?”
思勿沉思了片刻:“想要好转,办法倒是有,不过一旦使用,她就只有七日的时间了。”
婉笛和诺玉面面相觑,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