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奉国主懿旨来接太子,却发现皇后早已在此了,她温柔的抱着博弈亲吻了他的小脸,博弈此时甜甜的睡着,紧紧的依偎在母亲的怀中nbsp;贵妃给自己身旁的女官使了个眼色,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妹妹来了,是国主的懿旨已经下了吗?”
贵妃微笑着朝皇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参见皇后娘娘,国主的懿旨已经下了。姐姐要是想跟孩子多待一会,那妹妹晚些时候再来。”
“贵妃如此谦和礼让,可是懿旨已下,本宫不可误了大事。他已经睡熟了,你抱过去吧。”说完,鹤云就把孩子递给了贵妃。
贵妃看着皇后的表情和微微神伤的眼睛,有些犹豫:“姐姐,博弈小小年纪,就要和你分别,他一定会很舍不得的,血浓于水,这是拆不散的骨肉情。妹妹一向敬重姐姐,这次也不想为了交差,来做这个无心之人。”
鹤云低头看看手中熟睡的博弈:“他小小年纪,尚未记事,此时分开好过以后分开。在这幽深的皇宫里,不是凭血脉就能守住性命的,如果说他注定不能跟在本宫身边长大,那本宫宁将他托付与可靠之人。妹妹,本宫信得过你,本宫相信你能照顾好博弈,教他怎么成为一个好的太子。”
“姐姐,妹妹何德何能得到姐姐如此赞誉,姐姐的意思妹妹全部都明白,我一定不会辜负姐姐的期望,一定会真心相待,视如已出,将博弈培养为一位好的太子。”
鹤云听到这番话,欣慰的笑笑:“抱着吧,我也该离开了。免得国主知道了,会觉得本宫不顾全大局,没有气度。”贵妃接过孩子,鹤云就头也没回的走了,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多么艰难,你都不可以被打败,没有人可以看见自己的软弱。
贵妃的女官看着皇后已经离去了,又看看贵妃和她手中的孩子:“娘娘,你为什么每次在她面前,都要这样低头,你明明可以不用的。现在老爷在朝堂上稳坐百官之首,国主又开始宠幸于你,今日又将太子过继给你,那后位迟早就是你的。现在皇后大势已去,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你啊,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满口胡言乱语。国主深爱着鹤云,这点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永远都不可能代替她在国主心中的地位,国主也不会把那个位置腾出来给别人。”贵妃叹了口气,抱着太子朝青灵宫走去。
经历了清晨的事之后,诺玉心中一直有些忧虑,于是走出了许久未迈出的门槛。现在皇后的人被清除,国主倒是给了自己不少优待,可以自由出入是最重要的。诺玉一走出房间,就有路过的医师对着自己微笑,还有些对自己行礼。诺玉不好说破,于是都一一回礼。刚走到御医属正厅,鹤云就走了进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诺玉:“世子妃,本宫找你有要事,请移步。”
诺玉看鹤云像是刚哭过的样子,眼睛有些红,于是没有做声就跟在了鹤云身后。二人刚回到屋里,刚刚坐定,离诺就推门进来了,口里还说着:“世子妃,清晨大闹宫门之事,国主交办给李将军了,还有太子过继给贵妃了。”
诺玉一听悄悄抬眼看了一下鹤云,难怪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倒是离诺看见鹤云吓得不轻,立刻跪在地上说道:“皇后娘娘,是小的一时失言,小的掌嘴。”
鹤云看离诺自己扇自己,闭上眼睛沉了一口气:“一时失言,你哪句失言了?是大闹宫门之事的交办,还是太子过继之事啊?”
离诺一听,连头都不敢抬了。
鹤云上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离诺:“原来你是这么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如果当时本宫没看走眼,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输的这么惨了。你还真是有本事,有如此胆量游走在三方势力之下,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命硬啊?”
诺玉一把拉住鹤云的衣袖:“输了就是输了,埋怨任何人都是无用,此时在找他人过失,只会显得你更加无能。皇后你输在太强势,你总是认为所有人都应该顺从,你总是按着自己的想法下棋,而忽略掉对方的摆阵。离诺没有吃里爬外,你也没有看走眼,她只是懂得给自己留有余地。不带感情只谈利益,这样最后大家才能两清。”
鹤云松开离诺的衣领,看着诺玉和离诺大笑着后退了几步:“哈哈,诺玉真的好本事啊,不出一月就把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通通打散了。国主,孩子,信任,爱意,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双生的姐妹,你却可以得到一切,我却要失去一切。”鹤云一下子取下了自己的凤钗,直直的朝诺玉刺过去,“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
诺玉紧紧的抓住鹤云的手,眼看凤钗就要刺进诺玉的胸口了。突然,门被踹开了,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夺过了凤钗,然后把凤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鹤云也因为这个有力的回拉,一头青丝顷刻披散下来,顿时失去了皇后的光彩,好似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被遗弃的怨妇。
“鹤云,你疯了吗?你要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世子妃吗?”思勿站在鹤云的身前,低头看着披散着头发,半趴在地上的鹤云,心里十分难受。
鹤云眼眶浸满了泪水,她抬头朝门外看去,果然好多人都围在那里。她站起身,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看见鹤云眼睛红红的,朝门口怒喊:“滚,想活命的都给我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