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兰儿带靖王爷穿过园和假山楼阁,来到一个画设里nbsp;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名家之作,让人目瞪口呆。
“小姐,老爷吩咐有位公子求见。”
“请他进来吧。”
兰儿打开画设的门,一阵栀子香扑鼻而来,甜而不腻,香而不浊。一个身着粉色长裙的背影映入眼帘,她恬静美好,只是没有转身:“公子一路走来,可有喜欢的画作?”
“在下很喜欢那副雪溪晚渡图,描绘雪景用不同的色墨烘染,近景的树木多虬枝,形似蟹爪,宗郭熙法,天地均不留白,给人以俯仰之感。近景处山体细写其脉络,而远山只写轮廓,增强了画面视觉感。”
“公子很在行,那也是我最喜欢的画作之一。开门枝鸟散,一絮堕纷纷。千峰笋石千株玉。”
“万树松萝万朵云。”靖王爷赶快接上,“这后两句是南秦雪。”
思南小姐这才转过身,向靖王爷行了个礼:“公子,请坐。平生于物之无取,消受山中水一杯。这是上好的龙井,一定要步步用心,才能品出最舒心的感觉。”说完,便开始温杯,盛茶,然后置茶,让茶叶在水中浸润,这时的茶叶已初展清香,最后在用凤凰三点头去冲泡,“公子,请品茶。”
靖王爷看着杯中芽叶嫩匀成朵,亭亭玉立,旗枪交错,上下浮动栩栩如生,然后细细品缀,寻求其中的茶香与鲜爽:“果然是上好的龙井。”
“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思南小姐明知故问,看来是无心谈及嫁娶之事了。
靖王爷也很识趣,便对嫁娶之事,只字未提:“听闻小姐在找人,在下从小周游各州,想试试能不能帮上小姐。”
“都是以讹传讹之说,公子莫要当真。”思南小姐起身,走到窗棂前,开始细心的浇起来。
“小姐,似乎对在下很有戒心,不知是哪里做的不周。”
“公子多心了,你样样都好。”话虽说着,但是头也没回。
“小姐,平时有什么喜好?”
“深闺之中,也就抚琴作诗,不过都难登大雅之堂,都是自己小打小闹。”
靖王爷突然觉得很没劲,一个性格内敛,满腹诗书的大小姐,相处起来真的好累,要是娶了她还不没劲死,干什么都要先吟诗几句,做什么都要典故一个。哎,可是又想想以后称王,没有治国财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个大小姐好像也不怎么待见自己,问一句答一句,到有几分送客之意。不行,今天一定要问出来,我还从来没败给女人过。
“凤凰大地梧桐纷飞,曦月长河星辰闪烁,火禺大地寒风凌冽。”
“为什么独独对这火禺大地如此不公?”
“这都是实话啊,火禺大地好似人间地狱,十年天崩地裂一次。到时天地一体,混沌不堪。”靖王爷隐约感觉到这小姐对火禺大地有些在意,于是接着说到,“火禺大地魔域之人各个是武功高强的杀手,他们戾气很重,是各州人不愿接触的丧星。”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随意评断他人,公子你这样很无礼。”
“听小姐的口气,好像很在意这火禺大地魔域的事。”
“公子多心了。”
“前段时间,魔域尊主易烊崇锋和两大长老死了,魔域内乱不断。现在他们已经岌岌可危了,马上十年的天崩地裂又将来临,这场浩劫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你说,那魔域尊主叫什么?”
“易烊崇锋。”
思南小姐想起了一年前在曦月长河的船上,那个叫易烊崇锋的公子,自己第一眼就爱上他了。父亲甚至还想替自己说媒,可是他已有家室,妻子待产家中。他临走之时,自己还将护身平安符赠予他,已保平安。死了吗?他怎么会死的,他现在不是应该有妻有儿,幸福快乐吗?
“他有妻子和孩子吗?”
“他的妻子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也死了,如果孩子现在还活着应该有五个月了吧。”
“他的妻子孩子也没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思南小姐心里很难受,自己天天在深闺之中,原来心里的那个他,早就不在了。
靖王爷看思南小姐的表情已经了然,于是心中顿生一计:“其实以小姐的聪慧,应该很清楚在下今日到访的来意吧?”
“带我去见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三日后我来提亲,大婚过后,我会信守承诺的。”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