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知脸色骤变,看向仙娘,厉声道“你若敢有半句谎言,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
仙娘虽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但风月场上的人,向来见多识广,虽被乔相的气势所震慑,但因为深知这些道貌岸然的官老爷背后的真面目,很快就镇定下来,如数家珍,“二十四年前,春风楼的伙计领了一个女人到我面前,说是父母都病死了,又因为克夫,被夫家赶了出来,只好卖身春风楼,图个生计。”
仙娘身上浓烈的脂粉香气闻起来有些让人眩晕,她假笑了一下,继续道“我看了那姑娘长相很不错,就给了二十两银子,签了卖身契,她温柔似水,多才多艺,很招客人喜欢,没多久就红了。”
“住口!”韩琛实在听不下去了,“无耻,竟敢污蔑太后?”
仙娘见明黄龙袍的皇帝在动怒,似有些害怕,不过慕容迦适时道“不用怕,你只需把事实说出来就行,我保你安然无恙。”
得到慕容迦的承诺,仙娘底气足了些,又道“她在春风楼里只待了两个月,就被一位贵公子看上了,要为她赎身,她可是我精心培养的摇钱树,起初我当然不肯,不过那贵公子肯出大价钱,我也就忍痛割爱了,她可真是命好,听说伺候那贵公子没多久,就怀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儿子。”
仙娘的证词把庄太后和韩琛推向了无底深渊,乔彩音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几乎被冻结,握着韩琛的手,同样冷得发凉,哑声道“皇上?”
乔衡知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慕容迦眼底笑意更浓,提高了声音,“仙娘,你说的这个女人,现在可在现场?”
仙娘的目光四处飘荡,很快就锁定了庄太后,眯起眼睛审视了一会,很肯定道“是她!”
“你胡说!”庄太后的目光恨不得将这个仙娘千刀万剐,“哀家根本就不认识你!”
仙娘似乎并不畏惧太后的威仪,嘲讽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要不是我,你能攀上韩家的贵公子?能为韩家生下儿子,能有后来的荣华富贵?”
有人提出异议,“不对啊,女人容颜易老,纵然二十多年前见过,现在也应该忘得差不多了,这个老鸨却一眼就认出太后,该不会是事先串通好了来污蔑太后的吧?”
仙娘年龄虽然不小,耳朵却尖,闻言嗤笑一声,涂得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哎呀,大人,你有所不知,干我们这行的,就靠一双眼睛毒不毒?姑娘的眼睛,眉毛,嘴巴,脸蛋只要在我面前一晃,那跟过了电似的,别说过去二十年,就是三十年,四十年,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慕容迦出现之后,庄太后立时处于劣势,只要她败了,韩琛就会以混淆皇室血统的罪名被处以极刑,至于天下是不是慕容迦的,那是后话!
面对几乎闹翻了天的北越皇室,其他各国的贵宾要么是作壁上观,要么是说些不痛不痒的斡旋,但谁都不可否认,这一幕实在是精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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