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怕是判个死缓,能留他一条小命,张家就还有希望啊……”张喜旺心理底线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现在说不好啊,但愿能有一线生机吧……”县里的大靠山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鬼斧将他跟随张喜旺探听到的情况告诉了我,还问我:“张得彪真的能被判死缓,免于一死吗?”
“具体我也说不好,或许,我这样帮他来自首,反而救了他一命吧……”我这才意识到,强行进入他的身体,借他的口来自首说出那些一直怀疑是他干的罪行,反倒成了一种法定的自首从轻情节……
“也未必是坏事儿……”鬼斧却又这样说。
“咋未必是坏事儿呢?”我不能理解鬼斧为啥这样说。
“都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假如判了他死刑,岂不是一死了之便宜了他,而判了他个死缓,估计要在监狱里呆上大半辈子,出来的时候,也是风烛残年了,这辈子劝都在限制自由的环境中度过了,对他的煎熬一定跟解恨吧……”鬼斧给出了这样的解读。
“嗯,听你这么说,我的心还安了一些……”我这才明白鬼斧说的意图是什么。
那个市里来的高级探长,一直审讯主动来自首的张得彪到了凌晨三点多,基本上案情大白了,才收队休息。张得彪则被关押在了靠山镇派出所的禁闭室里,等待第二天押赴到县里的公安局羁押。
我一看事儿办得差不多了,就在张得彪躺在禁闭室的简易床上之后,从他身体里出来,看他懵懵懂懂地还处在半昏迷状态,才唰地一声离开了靠山镇派出所,回到了靠山屯,冯家的东厢房,回到了新房中我的身体里……才发现,陶来香一直守候在我的身边,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情况,围前围后的,生怕我发生什么意外……
我一旦回到了金帛世的身体中,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对陶来香说:“你咋还没睡呢?”
“我担心二春哥……”陶来香边靠近我,边马上这样说。
“别担心了,快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我只能这样安慰陶来香说。
陶来香听我亲口这样说话,才放心下来,倒头就睡了过去……
看见她还是一身新娘子的打扮,尤其是睡-熟后的美丽模样,在心里说:“张得彪终于归案了,这之后,我们的好日子才真的到来了……”
后来我听鬼斧说,他跟随张喜旺从县里回到了靠山镇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禁闭室里的张得彪醒来之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大吵大嚷说放他出去……
那个高级探长闻讯过来看他,告诉他昨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张得彪听了先是很傻眼,转而就拒不承认他昨天说的那些是真的,相当于彻底翻供!
这个时候秦所长看见了张得彪的表现,十分焦急,正好看见张喜旺从县里回来了,就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你儿子今天早上翻供了!”
“怎么会呢?”张喜旺大吃一惊,完全想不到的样子——明明是他自己来自首的呀,咋过了一宿,又他奶-奶的翻供了呢!
“是啊,谁都想不到,昨天晚上认罪态度那么好,那么配合,让说啥就说啥,让干啥就干啥,可是今天早上起来,就完全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他了,对昨天晚上说的所有的话都拒不承认……”秦所长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只能这样解释给张喜旺说。
“那你说,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张喜旺吃不准,儿子这样翻供是不是可以将罪行抵赖调,或者问题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