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懊恼之间,风夜长已来到了一家独特的兵器作坊之前。 相对于邻近的那些店面,这间作坊不但有一座高大的临街阁楼,而且在阁楼背后,似乎还有一处不小的庭院。
说这作坊独特,是因为如此雄伟的巨大楼阁的飞檐之上,如今却已是荒草横生,那原本雕梁画栋的栏杆和立柱表面也是异常斑驳破旧。显然这曾是一间曾经生意兴隆的顶级兵器作坊,却不知为何突然没落至此。
风夜长抬首望去,却见那阁楼上还悬挂有数块巨大的古朴匾额。
再看那些古朴巨大的匾额,每一块都被灰尘污渍厚厚覆盖,匾额上的字迹更是模糊不清,只有正中的那块牌匾之上显露出“斩龙阁”三个苍劲大字,仍然自那层厚重的灰污之下透露出一股不甘蒙尘的激扬之气。
“难道这是一座已经废弃的作坊不成?”风夜长暗想。
踏着满是灰尘污垢、枯枝败叶的台阶,风夜长突然心中一动,如果真是座废弃的作坊,搞不好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废弃的材料,用这些废弃材料请哪位师傅随便打造一件相对趁手的粗重长剑,应该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主意一定,心中的期待就会如春草萌发,难以阻止。
穿过昏暗门厅,眼前是一个开阔的小院。院子左侧有一间高大的锻造室,锻造兵器的各色工具一应俱全,虽然整体上让人感觉有些破旧,却还算工整,不像废弃的模样。
在院子的右侧有一碧绿池塘,池塘前横卧着一块硕大的黑色怪石,石头相对平整的一面石壁上,隐约间刻有“剑池”两个古老文字。这种古老的字体传于远古时代,若不是风夜长的父亲对此深有研究,平常之人还真认不出这两个字来。
站在院子中间,风夜长愈发感到死寂荒凉的院落透露出莫名诡异,毕竟他只是一位十余岁少年,除了想像和梦境,可从未有什么历险经验。
置身于这灰暗场景,一股令人窒息地压抑感自四面八方涌来,汗水不由自主便从风夜长的两颊流了下来。
风夜长原本的那点儿小心思,如今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只想迈开那有些发软的双腿转身逃开。
“你是风夜长对吧!你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突然,一道粗豪浑厚的声音自风夜长身后那阁楼的顶层传来。
“谁?!”听到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风夜长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听语气,这陌生人似乎是认识自己,想到此处,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回过身去,他正想仰头向上张望。
“别看了,我在这儿!”这才眨眼功夫,声音却已自风夜长身后传来,吓得风夜长全身汗毛登时都立了起来。
定了定神,风夜长按了按急速跳动的胸口,这才转过身去,只见一座有如高塔般的巨人早已立在了他的眼前。这陌生巨人身材极为壮硕,满面虬髯,显得甚是粗犷,只是一双眼睛却显得十分秀气。
巨人站在风夜长面前,不怒自威,让人不由自主便会生出敬畏之意。
“这位大叔好!”见到真人,风夜长倒没什么好怕的了,连忙深施一礼,原本紧张的身体终于也放松了下来。
“叫什么大叔!我是你舅舅!”这巨汉伸手朝风夜长脖颈后一抓,风夜长只觉耳畔一阵狂风呼啸,眼睛一花,便被那陌生人揪到了水塘边的一座亭子里。
这巨人将风夜长往一张木椅中一丢,就自顾自在他对面一张巨大的石台上坐了下去,看来这椅子是给客人专门准备的,那陌生巨人的庞大身躬也只有这石台才能承受。
“舅舅!?”风夜长还真是有些一头雾水。
“当然是舅舅,还不是你那父亲太过倔犟!这许多年来,一定从来没有跟你提起我吧?”这粗豪的汉子声音中竟有些哽咽。
“我名叫叶若轩,是这斩龙阁的阁主。十余年前,就是天龙国也有人知道我的名号。这些年过去,人们大概已经忘记了吧?嘿嘿,忘记也好,有些事情我比谁都更想忘记。要不是因为一些误会,我想你父亲也不会不对你提起我的!”这巨人续道。
“怎么,你不信吗?!你母亲名叫叶珂瑶,就连她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呢!一晃过去多年,这背后的许多故事,将来你才能明白。”看着眼前有些语无伦次的巨人,风夜长突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只觉得对巨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信任。
只是对那句“将来才能明白”这听过多次的论调相当不满,却未在脸上显露出来罢了。
“好啦!你能来我这斩龙阁,说明我们猎族血脉已经觉醒,应该是准备去苍龙山狩猎,想弄件兵器吧?”巨人止住絮叨,一双秀美明亮的眼睛似已将风夜长看透一般。
“嗯!”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亲人,风夜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好轻声应道。
“好!今天舅舅就为你破例一次。”巨人在石台上用力一拍,猛然立起身子,差点将这小亭子的顶出个大洞,抬脚就要奔向那巨大的锻造室。
“等等,舅舅!”风夜长连忙跟着站起身喊道。
“我现在还是粹体境,实在是不宜用什么高阶兵器,不如您给我找件现成的,先让我历练历练,等将来剑术有成,再请您出手不迟。”见舅舅满脸诧异之色,风夜长解释道。
巨人眼中露出一丝欣喜之色,自己多年未曾炼器,想不到自己的外甥一张嘴,就声称害怕得到高阶兵刃,这是对自己相当的信任啊,心头暗道:“算你小子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