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镇北一处清冷的小小院落,一位全身邪异、面目狰狞的黑衣男子正在大声咆哮:“全是饭桶,平白损失了五只神兽,其中一只还是纯血后代,竟然还不知是何人所为?这让我如何向长老们交待。你们马上都去给我找,必须查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要用他们的魂魄和鲜血献祭神主,方能解心头之恨。”
这诡异院落和那位黑衣人,风夜长自然认识。此处正是他那日跟踪发现的血卫据点。从那群被这所谓“特使”称为“神兽”的怪物身上,风夜长觉察到的那股熟悉气息,正是来自这个黑衣人,只是由于匆匆擦肩而过,让他还一时未曾想起。
腾龙商会不远处一座精致的两层阁楼之上,一位身高几乎撑破楼顶的巨汉,正与一位面目和善的瘦小老者瞪目而视。“小轩,十多年未见,怎么还是如此的火气,不能沉稳一些么?”
“老师,你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保证只远远跟随,绝不影响他的成长。”巨汉恳求道。
“你就放心吧,生死间的历练,才是那孩子成长所需,一味呵护,只会增其傲气,令他少了积淀。”老人依然不温不火。
“呵呵,刚才那孩子表现不错,只是受了些伤,已经安然脱险,今日应该就能回来了。”老人眼中光华一闪,接着说道。
“什么?受伤了!”巨汉一声怒吼,就要飞身而去。
“你走的了么?”老人微微一笑,信手一挥,巨汉便被牢牢定在了地上。
“老师,那孩子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妹妹!”巨汉眼中泪花四溅,竟然急得哭出声来。
“唉,你做事就是不冷静,十多年前的教训还不够么?”老者叹道。
“梁老!您叫我来有何吩咐。”这时,门外传来一道苍老声音,语气中甚是恭敬。
“百龄,你进来吧!”被称作梁老的老者沉声道。
话音一落,一位身着腾龙社院长老服饰的老者,恭恭敬敬走入房来。
“风百龄,你怎么会来此处!”巨汉怒吼起来。
“叶若轩,是你!”这位腾龙社院的长老抬头一看,似是十分震惊。
这位风百龄,不是别人,正是风夜长数次在典籍室遇见地那位看门老人。巨汉正是斩龙阁主叶若轩,风风夜长的亲生舅舅。
不知什么原因,这位实力强大的巨人,如今却被这位梁老束缚在阁楼之上已有两日。
“都是熟人,怎么也不见礼?”梁老笑问。
“不熟!”两人互瞪双眼,齐声回应。
“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怨不得你们二人。你俩都是风夜长的至亲之人,这个样子,可与他不好相见啊!”梁老面色稍霁,沉声说道。
“我们可以见他了!”两人顿时没了脾气,满面尽是期待之色,如同等待礼物的孩子一般。
“你们不是都见过了么?还用得着我允许吗?”梁老笑问。
“咳咳,这个——”两人满面通红,神色扭捏。
“算啦!见也见了,只是不能忘记当年的誓言,这点必须谨记于心。这孩子就要回来了,他有伤在身,就在若轩那斩龙阁内修养吧!百龄你去见一见青羽,就说带风夜长去历练历练,不要让他担心,等伤养好,再让风夜长回家。”梁老对两人郑重说道。
“是!”叶阁主喜出望外,嘴咧上了天,那风百龄却是垂头丧气,没了精神。
“风夜长他们几个应该会先回社院。百龄见过青羽后,要赶紧回到社院去安排一下,见到风夜长他们,不要过多解释,那三个小子安排他们各自回家,自然有人约束,切记不得打草惊蛇才好。至于风夜长,若轩太过醒目,还是由你护送到斩龙阁较好。这些妖邪想闹出些动静来,我们先静观其变就是。你们去吧!”梁老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沉声说道。
奔腾的河水裹挟着激流筏飞掠而下,这激流筏底部同样包裹着一层厚厚气垫,令风夜长四人坐在其中并未感到颠簸,却还是随着汹涌波涛,一个个被晃得头晕眼花。本就有伤在身的风夜长更是面无血色,忍不住又吐出几口血来,让一直守候身旁的海婉儿再次痛惜的泪流满面。
“大哥,我们靠岸吧!”海婉儿哽咽道。
“不行,现在还远没有脱离险境,那些怪兽也不知有没有沿着河岸追过来,这个时候我们绝不能够靠近岸边。”风夜长强忍着剧痛,颤声制止。
峡谷中的激流速度奇快,巨大的冲击力量,一个多时辰之内,就已将四人远远带离了那迷雾萦绕的丛林,冲破迷雾,龙泉河的水势也舒缓下来,河面也豁然之间宽阔了数倍不止。
望着两岸深邃幽暗的丛林,谁也不能保证,那些诡异的怪兽是否藏在其中某处。风夜长受伤严重,一阵阵钻心剧痛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搜索探察。
“这下好了,水势平缓,大家保持警惕,照此速度,我们今夜就能淋漓到社院,二弟,不要内疚了,如果没有你的匕首,此刻我早已化作水中鱼鳖了。来扶我起来,我在这神光下,调息一下,看看能否恢复些体力。”没有了激流的折腾,风夜长气色缓和很多,对下一步的行动再次做出安排。
“这,大哥,你能行吗?”田熊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瞟了一下海婉儿。
“放心,我修习的功法与众不同,只要神光照耀,我就有恢复的可能。快点扶我起来。”风夜长边耐心解释,边用力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好,就依大哥,让他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