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邪气十足,说出这等猖狂的话还如此地不屑一顾,丝毫不把麒麟神当回事。麒麟神睥睨着他,光在目光和表情上就狠狠地将他鄙视了一番,两个人针锋相对各不退让,最后麒麟神忽然撇撇嘴,不屑道:“小孩儿,你还真想和我较量较量啊?你们师祖长洛真人我都不曾放在眼里何况你这个短他几辈的徒孙?还大言不惭地要我给做你圣兽?”
通天蚓不知道两个人想干什么,它从凤长鸣的臂弯里探出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呆萌表情。
凤长鸣丝毫没有被麒麟神所谈及的辈分问题压低了气势,反而将眉毛一挑,言辞激昂地:“我师祖那是不屑收你为圣兽,怕你在他身边矮了他身份。但是你给我当圣兽就没那么些说道了,也算是名至实归,哈哈。”
好大的口气,麒麟神的眼神明显变了一变,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爽。有句成语叫做前倨后恭,说是对人的态度一开始很傲慢后来很恭敬,用来讽刺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然而我们亲爱可敬的凤长鸣却反其道而行前恭后倨,一开始和麒麟神相处的时候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用敬畏之心与之相交,后来发现这个神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高贵反而表现地极不正经,既然对方不正经那么索性自己也不要和他假正经了。一个不正经往往能带动令一个人不正经,这叫社会,一个假正经有时候又能影响一群人由不正经变成假正经,这叫学堂。
“还记得我用来给你养伤的水火灵台么?”麒麟神意味深长地说道。凤长鸣抱着通天蚓站起来,狐疑的看着它,严辞道:“知道啊,怎么了?”
麒麟神一笑:“我是水火之神,水火灵台便是我的本源,你还记得水火灵台的样子吗?”凤长鸣看着它点头道:“当然记得啊,我怎么能够忘记嘛!”
麒麟神笑:“你要不要再去相似的地方转一转啊。”
相似的地方……凤长鸣警惕性强,怕它耍什么歪手段,于是忽然制止它道:“诶,咱先说好,去可以,但是想要分个输赢总要先立个规矩吧?”
麒麟神说:“规矩好立,只是怕你不遵守。”
凤长鸣嘿嘿一笑无耻道:“跟你讲,我最讨厌的就是守规矩,以前看你是神所以强板着自己对你守规矩,不过现在我觉得你这个神当地很接平易近人,所以我就不想守规矩了。但是这个规矩你且说,长幼尊卑的规矩可以不要,博弈输赢的规矩我凤长鸣必定遵守。”
麒麟神看着他赞佩道:“你这样的人我很是喜欢,既然你也答应了那我就对你讲一讲规矩,我会把你带到一个和水火灵台构造相同的结界中,天火每时每刻都会以火球的方式轰砸下来,地水会以骇浪的方式荡漾席卷,在这个结界中水火不会相消,而且两者都会随着时间不断增强威力,为了公平,在控制这个结界中水火攻击的时候我只使出一成神力,只要你能在这个结界中呆上半个时辰,那么就……”
“算我赢!”凤长鸣挑了一下眉笑看它,麒麟神侧目看他,从眼神中挤出一丝威慑:“不,只要你能在里面呆上半个时辰我就答应与你比试,至于你说想打败我然后收我当圣兽的事,哼,还是等你活着从结界里出来再说吧!”
凤长鸣觉得不公平,抗议道:“这样做很不科学,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一成的神力,你唬我的话用全部的神力我也不知道,岂不是白白上了当?”
麒麟神给他解惑道:“那样岂不是更好?你连我的十成神力都能挡住了还怕出来之后打不过我么?换过来讲,如果你连我的一成功力都挡不住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趁早回你的世界找你的镇妖师傅们陪你玩儿过家家去吧!”
凤长鸣兀自琢磨一会儿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于是一口答应下来。麒麟神眯着眼睛,图谋不轨地看着他,沉吟道:“好,那你可就要准备好了。”
凤长鸣把尚自听得沉醉呆萌中而不知所以的通天蚓收到意识海里,攥紧了思若笛,熟悉的金属质感让他顿时来了一股子勇气,他微微侧偏了头,笑意中带着冷静:“随时准备。”
水和火交集蓬勃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将巨元之力凝于丹田之中,刚刚还储满笑意的眼睛忽然之见转成了凌厉和萧冷。麒麟神控制水火的娴熟程度就像是在指挥配调自己的身体器官,眼前的火势蔓延,洪水狂泻,一道明晃晃的结界缓缓将他和外界隔离开,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像是数条火龙顺着结界壁瞬间窜了上去,火焰在结界之顶交汇在一处,就像是两只角磨得锃亮卯足了力气撞到一处的野牛,顶上哄得一声,一朵红色巨莲倒悬着应声绽开,红色如血的莲瓣于片刻间凋零陨落,在破碎之前抽出细细的红丝,顷刻间化作绯色的烟。然而还没完,脚下灌注而来的洪水就像连夜暴雨冲垮了河堤般来势汹汹,又似台风海啸摧毁寂寞的小岛。凤长鸣依旧能踩在水面不会下沉,他仰了仰头看向头顶高悬令人生畏的火天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深不可测的水,忽然涌起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这里和水火灵台极为相似,他在水火灵台养过伤,虽然养伤的时候看不到四周的环境,可是这种下意识的亲近却让他一阵熨帖。短暂的心安之后心里升起的是坚定的信念和决心,他冷着眉眼攥紧思若笛元气在丹田温养随着准备迎战。
结界之外的麒麟神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高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