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扫视了一圈小院忽然产生一丝亲切感,于是情不自禁赞叹道:“这样的日子确实是好,等我以后也要过这样的日子。”
符玟宇慈祥一笑:“是啊,厌倦繁华就想复归平淡,过够了粗茶淡饭又想着花花世界,人呐从来就是个不稳定的动物,你越是对什么东西渴望说明你骨子里越是缺少,你说现在想过这样的日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说不定又贪恋起红尘了呢!”
凤长鸣的灵魂受到了冲击,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是有点儿异想天开了。而他这个人比较随心所欲,现在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那他就像尝试一下,以后觉得不好那不过就好了,人不就是这样要有追求么?否则不是太没趣了?
如此,凤长鸣便成功与日出擦肩而过,阳光从深林里海浪一般冲过来,遮遮掩掩的树木无法抵挡住阳光的普照,于是阳光就披荆斩棘穿了过来。看到阳光如此放肆张扬凤长鸣心里无比失望,看来日出注定是看不到了。
凤长鸣瞧不见日出,但还是忍不住向东方多看了两眼,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树影攒动,他好像恍然间看到了几个移动中物体。
难不成这少浮山还有什么大型野生动物?看来这里的保护措施做的很到位嘛!凤长鸣十分欣慰,然而忽然间又害怕起来,有野兽出没的地方这老人还一个人住得如此逍遥,是真得不知道危险吗?
于是凤长鸣赶紧提醒符玟宇:“前辈,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搬回去和大家一起住吧,毕竟大家在一处比较安全。”
符玟宇觉得他的话奇怪,收拾自己的那几垄青菜头也不抬地问他:“安全?你的意思是这里危险吗?”
凤长鸣严肃点头:“对呀,我刚才好像看见什么野兽了,就在森林里,所以我说这里不安全。”
符玟宇笑:“野兽都是怕人的,再者说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多年也没看见过一只野兽,就算有啊也被我打跑了。”
他风清云淡地说完,刚刚还挂着笑意的脸忽然变了一变,一股谨慎的情绪倏然爬上了他的眉梢,他直起腰来,回头审视凤长鸣:“你说什么,看到了野兽?”
凤长鸣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认真,只是下意识点头道:“对啊,在林子里面能看见影子的,只不过看得不太真切,不过我猜应该是野兽吧?”他一边说一边给他指了个方向,符玟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眼珠快速地转了一转,而就在此时阳光落在树干上的光影好像真的微微地闪了一下,符玟宇咦了一声,伸手将浮起的灰色衫子的下摆向下压了一压。凤长鸣瞧出端倪,刚叫出一声前辈,辈字还卡在喉咙里符玟宇忽然身轻如燕,轻飘飘地越过篱笆足尖点地落在院外,凤长鸣做了个挽留的手势,符玟宇却毫不停顿,脚尖点地的刹那又向远处飘飞而去,凤长鸣不知所以,只是觉得蹊跷,于是也随着他飘出院外。符玟宇的轻功极好,起落之间一点儿也没有阻滞的感觉,凤长鸣的轻功还欠火候,虽然速度不慢但是完全凭借一股激情,就像是决口的水库大坝冲击力足够后劲儿不足,而符玟宇则像是一条波澜的大河,永远也不会枯竭只是那样安静却不平缓地流着。
一开始凤长鸣感觉跟着符玟宇还绰绰有余,而片刻之后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有些吃惊,想不到居然被一个老人比了下去。于是他暗中加了一把劲,几个起落间和符玟宇追平,在和符玟宇并驾齐驱之后凤长鸣气喘吁吁地问他:“前辈,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符玟宇凝着眉,严肃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亲自去看一下。”
不好的预感?凤长鸣觉得符玟宇有些大惊小怪,无非是几个野兽而已也用不到下这么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这只能说明少浮山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多样化,实在是好事一件,难不成符玟宇已经具备了现代人的知识懂得什么是生物入侵于是开始杞人忧天?
事情的发生是突然的,符玟宇认真起来的样子十分严肃,茂密的丛林里能看到一个翻飞腾挪的影子,凤长鸣想以这样灵巧的身形应该是猴子一类的东西,可是猴子这种动物不会伤人吧?何必要这样认真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符玟宇抢上一步,翩翩然落在移动黑影的前面,那个黑影被震住了瞬间停止移动,符玟宇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知阁下是要去哪里?”
凤长鸣紧接着符玟宇赶到,一瞧之下才发现这哪里是一只猴子,分明是个根红苗正的人。
那个人二十余岁,一身绿色的衣服,很容易与树木融为一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被两个人拦住后他似乎之分不安,局促的脸上是一种被戳穿谎言后的慌张。
通常这种表情都是小偷小摸被逮了个正着才会自然流露出来的表情,当然不排除一部分人心态良好,死猪不怕开水烫为人十分嘴硬,明明是他犯了罪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你是神经病,结果常常搞得你百口莫辩。对于这种人我们应该采取人性化的处理方案,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打打就好了。
以上言论纯属瞎掰,因为我们这个社会并不推崇暴力,然而在凤长鸣那个年代暴力就显得稀松平常。凤长鸣不是暴力之人然而面对一个守口如瓶无论符玟宇怎样问也不愿意吐露一个字的人他的耐性还是被消磨殆尽,于是威胁道:“问你是什么人你说就好了,别羞羞答答像个大姑娘似得,限你三个数之内说出来,否则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