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蚓!破!”
伴随着一声怒吼,黑黢黢的视野里白光一闪,一条白色的蠕虫应声从地下钻了出来,凤长鸣半跪在通天蚓的头部,警惕地四处打量。
他已经反复多次,借着通天蚓的打洞之能四处瞎撞,每到一处都要凝神片刻探查苏若雪的气息,然而均是无功而返,凤长鸣暗暗担心那只天妖是不是用什么办法把苏若雪的气息封住了才使得他无法感知,那样就糟糕了。
凤长鸣急的满头是汗。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过去,他单纯地靠这种笨办法已经寻觅了半天,可是丝毫没有什么进展,唯一值得庆贺的是他夜晚视物的能力又增强了不少。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点子,继续引着通天蚓四处胡乱打洞。不过不得不说,通天蚓的脾气也真是令人佩服,那叫一个尽职尽责,面对枯燥乏味的打洞工作丝毫不消极怠工,次次都是不厌其烦地钻进去,钻出来,钻进去再钻出来,重复单一不说,连是什么地方,能不能出去都是还要另讲。我若是通天蚓的话早就罢工睡大觉去了。
“通天蚓……”通天蚓事先料到,霸气地把头一扬,准备向下俯冲。他下一个破字卡在喉咙里,赶紧伸出双手环住通天蚓的脖子:“停停停停停……”
他这一下来的太突然,通天蚓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害的它连连打了几个响鼻,回头愤怒地瞪着凤长鸣,它圆滚滚的身材活像一只白面团,唯独那两只黑豆一般的眼睛,看上去还有那么点儿莫名的喜感。
“哎呀,你怎么这样心急呀?”
通天蚓吃了骂,一怔之下耷拉下脑袋,微微啜泣着。它可怜巴巴地垂下眼睛,把头向后缩,脖子的厚肉压上去,渐渐没了头,他感觉不够,于是又缩,再缩,渐渐成了球。
凤长鸣无奈,赶紧:“哎呀小蚯蚓你别闹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你的,你出来好不好啊。”
通天蚓不答话,缩在自己球型身子里嘤嘤地哭,死活不出来,委屈极了。
凤长鸣扶额。唉,没办法,看样子通天蚓是撂挑子不干了,再哄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让他振奋精神。于是捏了个决把它收回体内。
其实凤长鸣也是有苦衷的,他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勒住通天蚓的脖子吧?你看那道石壁后面微弱的光线,对,就是那道,这个光线来的很是奇怪啊!
现在没了通天蚓,走路就全靠一双脚了,好在那道石壁离自己不是很远,借着光线勉强能够摸着旁边的石壁走过去,
按理,就算那里破了一个洞,外面的太阳光漏进来,那么这个光线也不可能是妖艳的蓝色。那股蓝色透着丝丝寒气,他每次呼吸都能感到一股蚀骨的寒,由内而外地满溢出来。他忍不住抖了两抖,摸着石壁踉踉跄跄地前行,石壁也是冰凉,凝在上面的水珠湿漉漉地,和他掌心的汗液交汇在一处,又粘又潮。
好容易到达了那块发光的石壁。由于靠近了,这浅淡的蓝光已经能让他看清楚周围的构造。左右看了看,是死的,只是一块大石壁横亘在此处,光线从石壁上方二指宽的的窄缝里钻出来,石壁底下凹凸不平偶有缺口,这也为光线的输出提供了便利。
抬手敲了敲,石壁厚的很,打破的可能性很低。他贴近了凝神仔细辨了辨,的的确确能够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妖瘴弥漫,看来这蓝色的火光八成是此妖的照明工具。当然,当务之急是越过这到石壁过去,凤长鸣挠了挠头,想凭一己之力打破这道石壁出去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太耗费时间,无奈之下只好把通天蚓又祭了出来,通天蚓还在赌气,缩成一个球,不理他。凤长鸣好言苦苦相求,又是搔又是揉,安抚好半天它才不情不愿的展开身子,把头缓缓地扬起,那是一个即将俯冲的姿势。凤长鸣了然,高兴地跳上去,随即砰地一声巨响。
“漂亮,好白宝。”这声好白宝叫的通天蚓心头一爽,立刻前嫌尽释,两颗黑豆一般的眼睛开心地眯起来,萌得人心头一荡。凤长鸣只是一时兴起来了这么一句,偶然间发现通天蚓很是受用,于是自打以后白宝这个昵称便成为了通天蚓的代名词,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它不再是能打洞的通天蚓,甚至变了体态颜色,然而大家还是忍不住叫它白宝。
凤长鸣此时已经置身于另一个石壁之内,通天蚓顺利完成任务,灵光一闪又回到凤长鸣体内。凤长鸣四处看了看,这里不似普通的迷宫通道,倒向被人精心设计好的居室,那淡蓝色的幽光只不过是只蓝色水晶,镶在石壁上,每百步一颗。顺着蓝水晶的尽头望去,恍然发觉此地竟然是个走廊,两头都有拐角,至于拐角那头是什么,他倒是猜不透。仰头看去,上面一片漆黑,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屏息探查了一会儿,仔细辨别一番,然后选择了一条妖瘴相对浓烈的一条走去。
过了拐角,又是一条长廊,嶙峋的石壁和刚才如出一辙,蓝色水晶依旧发出诡异的寒光,他忍不住抱住自己,双掌在大臂处摩挲一番,缓缓吐出一口雾气:“真是冷啊!”
脚下坑坑洼洼,略有些搁脚,四周阴寒潮湿,闷得透不过气,就像胸口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照明也完全仰仗这些个蓝水晶,看来这里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也只有那些天妖一族的品味才会这么怪癖。这更让凤长鸣确信了这里就是此妖的老巢,想到此处不禁加快了脚步。
凤长鸣着急之余,也暗暗担心,毕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