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凤长鸣和孙本通寒暄完毕,何怜月已经走出好远,他连忙急匆匆地追上前去,和她并肩而行。别在他腰间的妖眼子缓缓地向外面投射出光芒来,照亮了两人面前的路。梁帧和孙思竹抱着偷听的心理久久不愿意离去,伸着脖子妄图能够听到一些激动人心的对话。
“你怎么这么慢呀。”何怜月的声音带着略微的抱怨。
“我不是在和孙帮主道别嘛!”凤长鸣耐心解释。
“哦,那你知不知道我怕黑呀!”酸溜溜的味道弥漫出来,呛得人浑身发抖。
凤长鸣不解风情:“怕黑?”说罢掏出妖眼子递过去:“那我把妖眼子送你,这样你就不怕黑了。”
“你是在逗我么?”
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虽然能看到妖眼子的光,却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拐过去一道弯,有了树影遮挡,两人彻底消失不见,连妖眼子的光都透不过来。
孙本通已经离开,孙思竹和梁帧还意犹未尽似得原地站着不动。
孙思竹说:“我觉得怜月姐真的是变了,居然连撒娇都学会了,我还以为她那样的女强人最多能够学会微笑,这就足够了,没想到连女人必杀技撒娇都学会了,完了完了,你师父这回肯定要沦陷了。”
梁帧赞同地点点头:“看来这个师娘定是非怜月姐莫属了。”
孙思竹皱眉看他,没好气的道:“少来,怜月姐也是你叫的么?甭学我啊!”说完掉头就走,梁帧急忙跟上:“那我叫她什么,称呼她教主那不是太外道了?”
孙思竹白了他一眼,脚下步伐未停:“你叫她师娘啊,她肯定很喜欢这个称呼的。”梁帧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后面,不自信道:“可是那天她叫我改口的啊,我这就不明白了,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么,都喜欢违逆事实来掩饰内心的娇羞吗?”
刚问完,前面风风火火走路的孙思竹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睥睨地看着他。梁帧一愣,急忙停住步子,以防追尾。孙思竹看他半天,幽幽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梁帧愣怔:“我要睡觉啊。”说完意识到这么说存在歧义,于是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纠正道:“我说的意思是你要给我找地方睡觉啊!”
孙思竹莫名其妙:“凭什么要我给你找地方睡觉?你怎么不跟着你师父去赤月教啊!”说罢转身就走,梁帧只得急急忙忙跟上,紧张道:“我那不是怕坏了他们两个的好事吗?你也知道,这是为了他们两个,你不要这么薄情好不好?”
孙思竹莫名其妙:“嘁,我薄情?你帮他们两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应该是他俩还你人情才对吧?”
梁帧哀求:“哎呀求求你啦!就一间屋子,一张床也行啊,你是涵江的大小姐,说话肯定是很有分量的,帮帮忙好不好啊!”
孙思竹铁面无私:“不帮。”
梁帧气急败坏:“你总不能叫我睡在狗窝里吧?”
孙思竹如获至宝:“咦?好主意!”
梁帧直跳脚:“你你你,你敢,无情你!”
孙思竹谦逊一笑:“嘿嘿,谢谢夸奖!”
夜色苍苍,奚落的零星飘落在天空,抚慰着又一个平静的夜晚。雏萝岛这个不大的小岛看似渺小,却也是包罗万象,跌宕起伏之处一点儿也不亚于外面的人界。如今麒麟幻境已破,那么它也可以隔着海湾与大陆遥遥相望了,就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那样子,一定是亲切的吧!
“所以,人们可以两地自由来往,那么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被凤长鸣牵着手,蹑手蹑脚一点点轻功闪进赤月的何怜月如是说。
凤长鸣牵着她,飞快地闪到一棵树后面,旁边农户端盆出门的男子一脸疲倦,哗啦一声将盆里的脏水泼在门外,屋里顿时传来孩子嚎啕的哭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女人安慰的声音响起,男子像是被打了一巴掌,顿时清醒过来,脸上疲倦也变成了担忧,立马端着盆子快速返回屋内,嘴里急切唠叨着:“怎么啦,好端端地怎么哭啦!”
凤长鸣缓缓舒出一口气,奇怪地看向何怜月,抱怨道:“你说你真是奇怪,有通天蚓在明明可以直接到达你们赤月,你非要在山下停下来。若说你是怕通天蚓一不小心毁了你们的赤月教的建筑,这也有情可原。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我们明明可以大张旗鼓进来,现在却非要跟个小偷一样怕被别人看见,为此还把我的妖眼子藏在了山下,这里是少浮山你赤月的地界,你这么做是什么道理啊?”
何怜月看着那户人家的烛火,就像被蛊惑了一样。不大的窗纸上面投射出一家三口的影子,女人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一边拍着一边唱着,男子拿着拨浪鼓使劲孩子面前卖弄。她钦羡地看着那晕暗的影,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你看那画面,多温馨,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小家。”
说到这里,她可怜巴巴地眨了一下眼睛,又想起什么似得微微努起嘴看向凤长鸣,眼里闪烁着无辜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什么话了?对不起啊我没听见,你再说一次吧。”
凤长鸣无奈,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次何怜月听清楚了,于是解释道:“这很简单啊,我离开这么久了,他们发现我回来肯定要闹上一阵子,我累了,嫌烦。”
凤长鸣难以置信:“可你回来的理由是怕赤月教的人担心,想早点见到他们啊!”
何怜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疏离道:“你这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