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听他说完,面露不解,凑上前去,偏过头:“可是,无极峰你们又是怎么来的呢?据我所知,这只有一条路啊。”
朱文定失笑:“小兄弟,你是不是没出过山啊,从你们中阳山来这座峰可能只有一条,但不代表从另一侧就没有路了呀?”
这话里有股讽刺的意味,但他没听出来,依旧到:“对呀,我们中阳山,无极峰是最南的一座峰,再向南就不是我们中阳山了,我还真没想到这点。”
他说完,突然有点儿羞愤,感觉自己活得太失败了。这一十四年在中阳山插科打诨,对外界竟是一窍不通。陈昱以前说的花花世界他不喜欢,可是长大了又突地有股亲近地冲动,以前还不算强烈,但是自打这两个家伙一来,他那个许久不动的念想又被燃起。就好像养了一只老虎,关在笼子里,习惯了被关也就不想外界怎么好,这两个人的到来就像在笼子外扔了一块肥肉,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浓浓的血腥叫人掩鼻。这下老虎就淡定不下去了。
凤长鸣在心里暗暗憧憬惆怅了片刻,叹了口气,半晌,想到什么似得又道:“诶,那按你说的道路这么多,那你们为何要雪夜行路,还挑了这么一座难爬的山呢?”
这话似乎叨住了重点,俞恪衷一听这话怒不可遏,指着朱文定斥道:“这个家伙老是跟着老子,老子甩也甩不开,就像黏了一坨屎一样恶心,这次我想着爬这座峰把他给甩了,你小子,行啊有本事,竟然还能跟过来。”
风长鸣听他说话有趣十分,不禁捂着嘴窃笑。
朱文定被他比成屎,也不生气,反而看着凤长鸣跟着他一起笑,笑得凤长鸣都不好意思再笑了。许久,朱文定才停止笑意,转头柔柔看着俞恪衷,略带伤心:“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么?”
!!
凤长鸣看着他那副哀怨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神。男女之事看起来兴奋,男男之事看起来震撼。凤长鸣就被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把。这简直是场百年难遇的表白,难道,这就是陈昱所说的龙阳之好??
俞恪衷浑身鸡皮疙瘩如秋天的蝗虫一般疯起,指着他鼻子:“你这坨屎少来恶心我,你什么想法难道我还不清楚?”
原来,两个人心知肚明啊,那肯定是小两口闹矛盾了。凤长鸣暗暗道。
“你,真的,清楚吗?”发了情的朱文定向他跟前靠了靠,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哀思,好像眼前人曾经和他恩爱百转,此刻却负他而去,心里各种无奈难受。
俞恪衷咬牙切齿:“你个神经病!”然后猛的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绘声绘色地娇喘一声,凤长鸣怕他摔倒后把身后的干粮弄脏了,于是赶紧扶住。
真是妾有意,郎无情,这场戏注定又是一场悲剧啊,凤长鸣想,惋惜地摇摇头。
朱文定哈哈一笑,甩脱了凤长鸣的扶持。
“真是的,居然没把你掰弯,唉!”他恢复正常的语气,扶额摇摇头,在两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可惜道:“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想甩脱你这搅屎棍真是要费些力气。”
喂喂喂,这完全看不懂啊,这俩人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到底谁喜欢谁又是谁要甩了谁呀?
“哎呀逗你的!我性取向很正常。”朱文定看出来凤长鸣惊恐的神色,安抚道。
“是……是吗?呵呵!”凤长鸣干笑两声,然而太干了,一点儿水也没有,于是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向背离他的方向微不可查地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