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激动,咬牙切齿地恨不得要将凤长鸣与何怜月吃了。何怜月一边抚着胸脯缓神一边不满地抗议道:“弄脏什么?你这个家伙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要不然咱俩光明正大地打一场,我的玄妃剑可不是吃素的。”
来了来了,何怜月一对待外人就开始开启教主模式了。
凤长鸣十分无奈,于是插嘴道:“别闹了怜月,若是说趁人之危也是你偷袭在先啊!”
何怜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凤长鸣,及其委屈道:“你帮他还是帮我?”
“我当然哪边都帮了,你和他不能打,他不是坏人,是吧。”凤长鸣看着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俞恪衷大哥!”
那人浑身一抖,惊恐地瞪视着凤长鸣,然后忽然将手臂从凤长鸣的笛子上撤回来,向后退了两步,立定后一边打量着凤长鸣一边用厚重的声音惊愕道:“你是谁?”
看着俞恪衷如今落魄的样子,再想到当初时的欢声笑语,凤长鸣顿时眼前漫出一层雾气来。这些年的世事变迁,熟悉的人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他甚至已经认不出他们,而他们更是不再认识自己。
凤长鸣心中百感交集,叹了口气,道:“俞大哥,这支笛子你可还认识?”凤长鸣平持着思若笛展示给俞恪衷看,声音十分酸苦:“我就是当年随你一起去皇宫的那个……”
俞恪衷眼前一亮,猛然脱口:“凤兄弟!你是凤、凤长鸣!?”
“是我,俞大哥。”凤长鸣激动地伸出手去,俞恪衷看着凤长鸣,虽然眼中闪烁着激动,可是却还迟疑着不肯向前,嘴里兀自喃喃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一年,两年……五年了,已经五年这么久了么。”俞恪衷说着,那一双英气的脸上忽然就溢出了晶莹的泪花。
看着俞恪衷忽然哭出来,凤长鸣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的波澜,于是迈上前一步,紧紧地与俞恪衷抱在一处。那个时候俞恪衷个子很大,凤长鸣难以企及,可是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凤长鸣已经几乎可以和他并肩。俞恪衷被凤长鸣抱住,呆愣半天才缓缓地抬起双手,在凤长鸣的背后拍了拍,声音凄恻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凤兄弟。”
何怜月一直不解地看着二人,直到凤长鸣说出俞恪衷的名字,她才忽然想起来刚才凤长鸣对她讲的那些人中就有俞恪衷这个人的名字。她记得俞恪衷是个木婴族的人,曾经他们和一个叫做朱文定的人一起进入皇宫营救一个叫做尘馨的姑娘来着。何怜月想到这里,对俞恪衷得到敌意也就瞬间烟消云散。
凤长鸣和俞恪衷乃是旧友重逢,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所以都是十分亲切。凤长鸣与俞恪衷寒暄一番,凤长鸣又将何怜月介绍给俞恪衷认识,两个人粗略地打了招呼,俞恪衷便邀请两个人去屋子里坐坐。木婴族的人都住在木洞里,这俨然已成了约定成熟的东西,俞恪衷的木洞屋与郭大叔的木洞屋差不多大小,都是底为客厅上为卧室,像柔昙那种大到能集一间客厅两间卧室外加一条走廊的,这世间上可能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屋子里的布置十分简陋,甚至只有一只小凳子和一张跛脚的桌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由此联想到他的卧室,可能也就一张木床吧?凤长鸣环视一周,顿感凄凉,于是看着俞恪衷艰难地开口问道:“俞大哥你住的附近都没有人么?”
俞恪衷搬来搬来那只小板凳,放在凤长鸣面前十分客气地道:“来,凤兄弟,你坐。”
凤长鸣心想就这一把小板凳他怎么好意思坐啊,于是稍有迟疑,俞恪衷顿时反应过来,于是干笑两声,道:“我这里简陋地很,平常没有人来,一把小板凳够我自己坐地就好了,没想到今天……诶,要不然咱哥俩站着,这板凳给这位姑娘坐。”说罢放在何怜月面前。
何怜月也不好意思独坐,不过这样谦让来谦让去也着实不是办法,于是只好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将板凳搬到自己身后一边道:“啊,谢谢你俞大哥,我一会儿累了就会坐地。”
俞恪衷朝着何怜月连连答应,然后又看向凤长鸣,回答他的问题道:“我这附近是没什么人,因为我从村子里搬出来了。”
凤长鸣一愣,诧异道:“村子?你们木婴族还有村子么?他们都在树洞里建屋子么?”
“不,村子是用锯好的木头搭建的,只有离开村子的人才会住在树洞里。用来告诉不小心经过这里的木婴族人树洞的主人出于种种问题离开了村庄,不要轻易靠近。”
凤长鸣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用来警告同族人的。诶我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姓郭的大叔,他也住在树洞里、你认识他么?他也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村庄了吧?”
俞恪衷面色难看,像是被涂了一层黑色的漆,他的眼神落在凤长鸣脚边,好半天才费力地回答道:“他是邓醺的舅舅,是被村子里赶出来的。”
“邓醺的舅舅?”凤长鸣很是诧异,邓醺他是知道的,也算是一个朋友,可是好端端地怎么会****出来呢?凤长鸣想到这里,又忽然一惊,被赶出来?难不成俞恪衷也是被赶出来的?
想到这里,凤长鸣一脸惊讶地看向俞恪衷,俞恪衷看穿了凤长鸣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并不是被赶出来的,我是自愿从村子里出来的。”
被看穿心思的凤长鸣十分尴尬,于是讪笑着欲盖弥彰地辩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