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怜月揉了揉鼻子,眼圈有些红。
“也许是我太小心眼了吧,我想将她占为己有,从来都不允许别人靠近这里,所以你们来的时候我才……呵,如今将这些话讲出来,我心情平复了好多。”俞恪衷苦笑了一下,道。
凤长鸣看着俞恪衷道:“所以这么久你一直都是一个人?那,朱文定大哥呢?”
“呵,那小子。”俞恪衷摇了摇头:“她下葬那天他还在的,可是第二天他就失踪了。他家里的东西都未动,明显是仓促离开的。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回到村子里,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村子了,他现在什么样,我一点儿也不清楚。”俞恪衷说着仰头看向青色盎然的天空,在枝叶交错的穹顶上,阳光微泻下来,像是一捧黄灿灿的金子。他抬头的瞬间,一片椭圆的树叶跌落下来,在风中摇摇摆摆最终擦着他的脸划过,就像是最轻柔的抚摸,可是无论这片叶子再美好,他知道,对于他来说最轻柔的抚摸,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了。
故事听完后,凤长鸣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俞恪衷说他没什么好打算地,以后的日子就继续在这里陪着尘馨就好。凤长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眼他领口那条及其显目的粉色丝巾,心中十分酸涩。
俞恪衷说,沿着这条小溪就能去中阳山,当初他和朱文定就是这么到达的中阳山遇到的凤长鸣。
凤长鸣点头,然后又叙了会儿旧,之后着急赶路的凤长鸣便与俞恪衷作别离开了这里。
这条小溪并不是笔直的,无法用通天蚓代劳,所以凤长鸣与何怜月只好沿着这条小溪步行而去。
其实这里距离中阳山也不算太远,凤长鸣曾在休息的时候爬上了一棵参天大树极力眺望,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险峻中阳山,凤长鸣激动地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此时已经是傍晚,站在极高的地方俯瞰林海望向天际,那绝美的夕阳宛如一颗沉到山口的火珠。这个距离若是步行的话最起码半夜能够到达中阳山,这就太不尽人意了。于是凤长鸣把通天蚓从意识海里面召唤出来。通天蚓好久没出来透气,一经出来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连滚带扭地伸展筋骨,凤长鸣此刻还在树上,经不起它这样折腾,于是将它抱得紧紧地防止它做出过激的动作来,它肉滚滚地掉下去没什么大事,可是他掉下去可就惨了。
通天蚓被凤长鸣抱住没法将内心的激情彻底发泄出来,于是皱着没有眉毛的眉头十分愤怒地看向凤长鸣以表抱怨。凤长鸣理解它,于是煞有其事地道:“我知道你想活动筋骨,不过别着急嘛!”说着,凤长鸣伸出手来指向远处的中阳山,道:“你看那里,中阳山,这回轮到你活动筋骨了,有没有信心带我们去那里?”
通天蚓用力地将脑袋从他的怀里拔出来,使劲地点了点头。凤长鸣满意地拍了拍它圆滚滚的小脑袋,道:“那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既然通天蚓获得了中阳山的坐标,那么去那里应该不成什么问题了。凤长鸣从树上下来,何怜月正坐在一旁休息,看着凤长鸣道:“怎么样?还有多久到中阳山?”
通天蚓表示自己被忽视了,十分不开心,为了挽回自己的存在感它再次将自己的身体从凤长鸣的怀里吃力地拔出来一点儿,然后昂首挺胸以证明自己的存在,结果再次被何怜月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