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苏若雪没什么问题,凤长鸣虽然很担心却也不好再纠结,转而将话题扯到他们的去向,问:“你们是要去洛家?我以前在中阳山的时候曾听长师们提起过,好像洛家的祖辈也是镇妖师,现在不做了,但是祖传的武功也没有落下,仍然工于元力修炼,也是人才辈出。”
平儿听到洛家两个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生怕话题再这么进行下去凤长鸣就该有一同前往的意愿了。而苏东何曾吩咐这次只能有四个人,一方面她不忍心拒绝,另一方面她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借口来将二人拦于门外。她惊慌失措,本能地想到逃避,于是在凤长鸣话音落去的时候她急忙插嘴道:“啊哈哈,我那个口渴了,你们聊,我去掌柜的那里讨口水喝。”说完便逃难似得跑回屋子里了。
凤长鸣瞧着平儿,稍稍有些狐疑:“平儿今天怎么怪怪的?”
东方盛腼腆地笑了笑,说:“小孩子,脑袋里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足为奇,自己玩儿一会儿就好了。”
凤长鸣附和着笑了笑,又问:“那你们怎么又来启良了?苏东何有圣兽螭吻,不是带着你们半天就到洛家了?”
东方盛摇摇头,那双眸子里浮现出一丝莫测的笑,说:“历经天妖一事,家主师傅嫌苏东何阅历太少,怕他将来无法胜任家主一职因此叫他出来历练,所以并没有告诉我们洛家的准确地点。”
凤长鸣震惊:“这算哪门子历练啊。”说完又信服地点头,纠正刚才自己的言论说:“也对,出来多闯闯总比在苏家唯我独尊强。”
“长鸣兄弟说的是。”东方盛淡淡说。
说到这里凤长鸣长长地拖出一口气,轻松道:“好了,既然是历练那么你们就好好闯荡吧!要多加小心,我和怜月便先行一步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何怜月听到先行一步四个字眼中忽然闪了一下,似乎一直在期待凤长鸣说出这句话。东方盛客气道:“怎么?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和你们一样,四处游历闯荡。”凤长鸣坦荡。
东方盛了然地点点头,又笑了出来,说:“我听家主说你想集结走江湖的镇妖师重建中阳山,倒是个不错的想法。那天那个叫唐越的身手不凡,你怎么不将他拉拢过来?”
得了吧,我都烦死他了。凤长鸣虽然这样想却不能明说,只能敷衍地笑笑,说:“他是属飞鸟的,我这窝太小,圈不住他。”其实心里想,唐越这飞鸟就算倒贴过来我也得把他毛给拔光了。
东方盛点头:“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切,我瞧着他也是个十分洒脱之人。”
“哈哈,是吧!”凤长鸣生硬地附和道。
短暂的相聚之后便是道别。上午的阳光不烈,明媚地枝头陨落的丝帕。街上的那起事故成功地吸引了巡街的官差,他们装束严整手搭在腰间的刀把上似乎随时都要拔刀而劈的样子,吓得看热闹的百姓都退避三舍,在简单地了解完情况之后双方便均被带走等着官府解决。
大街瞬间又通畅起来,刚才的纷乱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街上车马来来往往像是水中的游鱼。无可挑剔的天气,安静祥地像是摇篮里睡着的婴儿。
与东方盛告别之后,凤长鸣与何怜月便动身离开启良。
由于是上午,进城的人很多,所以两个人几乎是逆着人流走的,凤长鸣的位置稍稍在前,像是鲨鱼鳍一般将迎面而来的水流割断,何怜月在他身后便能捡到一块不小的空间。
眼前便是启良的城门了,何怜月看着厚重的城门,虽然城门冷冰冰的但是她心里却愈发心安。凤长鸣骄傲地走在她的身前,像是一个守护公主的骑士,形形色色的人就在她一步远的地方走走来来,如同放在窗边被风扬起的书页。她看着那些人千篇一律的表情有些莫名的窃喜,因为他们都是独来独往,笨拙而又可怜,唯有自己不是,自己的面前有一个十分称职的小盾牌。
凤长鸣觉得背后有点儿太安静了,虽然她的手真实地被自己牵着,虽然她平常也不是话唠,但是凤长鸣却觉得背后有些不自在,他放满了步伐,回头看她,正瞧见她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如同云雾之后的笑淡的像被泉水洗过的白纱,浅的叫人不禁怀疑那笑容的真实性。但是那真的很漂亮,凤长鸣原本还有很多话要说,却在看见那个笑容的时候失忆了似得,什么话都记不起来了。
何怜月的眸子也是笑着的,她眨了眨,幽幽地问他说:“你看我做什么?”
凤长鸣被那眸子惊艳到了,他正踌躇着该如何回答,然未停的脚步在失去了视线的导航下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忽然踩中了某个硬邦邦东西。
一个痛不欲生的惊呼声响彻在耳边,几乎要把凤长鸣的耳朵震聋了。凤长鸣吓了一跳,以为踩到了猫尾巴,先是将脚缩回来站住,并闪电般地转过头来查看究竟踩到了什么东西。只见一个穿地破破烂烂的乞丐蓬头垢面地坐在一张捡来之后几万年没洗的破毯子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小腿,凤长鸣看着他的姿势很聪明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大概是踩到他脚了。
那乞丐不到四十岁,中等个子,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足他整个人瘦成了干柴,这也难怪凤长鸣踩上去会有硬邦邦的感觉。然而看着乞丐的这幅身板凤长鸣也十分担忧,万一他不经踩区区一脚就踩骨折了那自己可就作孽了。
于是凤长鸣赶紧蹲下来查看,言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