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们中阳山……”
沐雨霏屏退了众人,院落里便只剩下三人。火光幽幽处,只听着木材噼啪的爆裂声,凤长鸣与何怜月坐在火堆旁边,他埋头抚慰着何怜月的手腕,何怜月痴痴地看着他,侧脸在火光的熏陶下十分漂亮。
沐雨霏在不远处站着,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说了一半,又紧急刹车地闭上嘴巴。
何怜月抬头瞄了沐雨霏一眼,见她脸上微微有丝悱恻,何怜月低下头来,语气似乎在请示:“真没事了,不用再揉了。”
凤长鸣还没答话,沐雨霏却低低地笑出来,道:“只不过是被绳子勒出了血印而已,瞧你心疼的。我看这姑娘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类型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呀?”
凤长鸣冷笑一声,看她道:“你这是没人心疼所以羡慕了吧?”
沐雨霏笑了笑,说:“你这家伙,不戳我痛处会死啊?我天天在你耳边说中阳山被灭门你心里舒坦?”
听到这句话凤长鸣不禁有些伤心,然伤心之中还带着愤怒,似乎被人给侮辱了。
夜深了一些,沐雨霏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接到命令要动身去凉州,刚才竟然忘了说。她有些懊恼,然看着凤长鸣却忽然狡黠地笑笑,说:“诶,凤长鸣,这姑娘是你媳妇么?”
凤长鸣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随口道:“不是。”
“那就好了。”沐雨霏十分开心,说:“既然中阳山毁了,那么中阳山上的那些条条框框也都不存在了对吧?我看这样,从今往后我养着你,你教我做镇妖师。完,意识到这句话不太严谨,于是补充道:“还有这位姑娘,我也一并养着,只要你教我成为镇妖师。”
何怜月抬头看她,那双眼睛充满了警惕,问:“天下的镇妖师又不止长鸣一个,你去找别人吧,长鸣不会教你的。”
沐雨霏摆摆手,说:“那可不一样,中阳山是名门正派,天下正宗。江湖上那些镇妖师龙鱼混杂,就我这鞭子不知道抽了多少镇妖师呢。”
她说着,抱着双臂凑到凤长鸣旁边,嘴角噙着笑意,诱惑似得道:“怎么样啊凤长鸣,咱们可是老相识了,虽然我打了你一巴掌但你也不能记恨我一辈子吧?再说了是你之前点我穴道再先。”
凤长鸣抵触地看着沐雨霏,向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十分认真道:“首先,我排斥你并不是记仇,而是你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其次,我不教你是因为中阳山上没有女弟子,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沐雨霏皱着眉头想了一想,说:“什么叫‘你不认识的样子’?你就直接说你讨厌我得了呗?”
凤长鸣耸了耸肩,偏过头背对着她道:“这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没说。”
沐雨霏不死心,转到凤长鸣面前,抱着双臂一派认真:“是,我承认我没这位姑娘漂亮,也没她有气质,但最起码不讨人厌吧?你教我一下又不会死?至于你说的什么没经验,反正咱们有时间。”
“没时间了姐姐。”凤长鸣不耐烦地看她。
沐雨霏嘻嘻哈哈道:“叫我姐姐做什么,别这么客气,我还要叫你一句师傅呐!你看啊,明天我要去凉州一趟,正好你随我一同去,我免费给你做保镖,路上你就可以给我讲解理论知识了。”
“打住!”凤长鸣严肃:“我一个大男人用你给我做保镖?”
沐雨霏愣愣地看着他,眨眨眼弱弱道:“我没告诉你短时间内你无法运力么?”
凤长鸣闻言有些惊恐。沐雨霏背着手缓缓地踱起步子,很有耐心地给他讲解道:“无法运力的意思呢就是你短时间内武功尽失,形同废人了,所以我才说要你给我讲理论知识,因为你没法实践……”
“你!”凤长鸣怒不可遏,伸出食指来指着她,那硬邦邦的手指像是一根铁枪。
“怎么,想打架?”沐雨霏习惯性地向后一跳,比出一个手刀来与他针锋相对,然马上想到凤长鸣早已没了武功不足为惧,于是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得意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过我的。”
这句话倒是不假,凤长鸣自认倒霉,放下手臂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
“这才对嘛!”沐雨霏笑呵呵地走过来,主动勾起凤长鸣的肩膀,动作之从容,之流利叫一般男人都自愧不如。她十分欣赏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够男人嘛!对吧,小师傅?”
这动作对凤长鸣来说倒没什么,男人与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凤长鸣忽略了做这个动作的人是沐雨霏,一个漂亮地叫其他女人都会嫉妒的女人,这就不能忍了。
首当其冲何怜月便不能忍。她看着沐雨霏勾着凤长鸣的肩膀,一股醋意右丹田直冲向脑门,顿时眉心一紧,眼中腾起一阵怒火来。只见她咬着一口贝齿,同时后院忽然想起一阵惊讶恐惧的惊叫声。
这月黑风高的,沐雨霏分外诧异,怒斥道:“都嚷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扰民啊?”
沐雨霏只道是这些家伙在后院打闹,动了真格地打了起来,并未当成什么大事。然话音落去,只觉得一阵凛冽的杀气传来,这杀气异常凶猛,叫她骤然一惊,不由得警惕起来,当时只听得利刃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呲呲声,就像滚烫的油锅里滴进了两滴冷水。
“什么人?敢来我丐帮重地偷袭?”沐雨霏说着,眼神锋利了起来,手离开凤长鸣翻身跳了开去,同时抽出腰间的长鞭向地下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