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苏东何的贴身丫鬟,妙灵曾一再请求随其一同前往洛家。
不过她脚伤有伤——那次崴到了脚至今还留着病根。洛家虽然颇负盛名,但是它具体所在却几乎没有几个人知晓,此去路途漫长,着实不宜带她一起。她虽多次请愿,无奈都被残忍驳回了。
四天之后,妙灵觉得自己的脚可以下地了,便偷偷地跑了出来。临行留下书信一封表明去向,从后院马厩偷得驽马一匹充当脚力,又将自己从小到大攒的细软拿出来作为盘缠,趁着清晨众人没有起床,她骑着马快速地溜出县府别苑。
清晨的空气在夜里的凉风浸了个透彻,如今吸到肺子里分外清爽。晨雾稀薄处妙灵策马而奔,表情十分坚定。虽然她不知道要前往哪里,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与苏东何他们会合,但是一想到自己可以为苏东何做了这么一件不起眼小事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她不知道洛家在哪里,她敢于出来全凭自己的一腔热忱,之所以骑马跑的这么快完全是因为怕被苏家派人来追回去。
她那时实在是太心善,怕自己偷了匹好马耽误了苏家的大事,因此偷得是一匹最最没用的马,然她又很矛盾地嫌马慢,这令她很是无奈。
不过事实证明她偷一匹驽马是正确的,原因是在出来的第四个夜里她成功地将这匹马丢掉了。那时她第一想法就是还好当初偷的是匹驽马,万一偷了匹好马那丢了损失该多大啊!庆幸完毕她又陷入悲哀,原因是唯一一个可以充代脚力的东西没了。
不过老天似乎很眷顾这个单纯的傻姑娘,马丢的那天她脚也基本上好利索了,别的剧烈运动不敢说,跑个一千米还是不成问题的。
妙灵简单地悲伤了一会儿,暗暗祈祷这匹被偷走的马儿最终会摊上一个好主人。完毕,她毫无压力地跑回楼上将细软仔细打点一番,然后塞进包裹里出发前往洛家。
这一路她去过太多的地方,几乎每一家大的酒楼客栈她都进去过,进去的主要行动便是一桌一桌地询问过去,看看是否有人恰好知道洛家。不过这时候老天似乎又对这个女孩儿残忍起来,她一连走了几座城市都是无功而返。
按理说她进客栈酒楼无非是问些问题而已,可是她怕因此耽误了店门的生意,所以每进一家酒楼都会事先要一杯茶,付钱的那种,以此来减轻心理上的自责感。这样一来基本上一上午过去该到饭点她却已经喝饱,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尽管未来十分渺茫,道路十分坎坷,她还是勤勤恳恳地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寻过去,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疲惫。
后来有个好心的食客提醒她说,一般江湖人士兵器磨损的都比较严重,这个时候就需要去铁匠那里打造订制的兵器或者干脆图省事去兵器铺买兵器,那里接触到的江湖人士最多。
妙灵恍然大悟,于是又搜街刮巷地寻找兵器店。不过这次她不能买茶水了,需要买个兵器店有的东西,一问兵器店的老板发现整个店里要数梅花镖最为便宜,因此她到一家兵器店便会买一枚梅花镖,然后再询问其有没有听过洛家这个地方。结果梅花镖买了三十多个,装在包裹里沉甸甸地快要拿不动看了,可是关于洛家的消息确实半点儿眉目都没有。
她开始有点儿灰心,觉得自己没本事,连这点而小事都做不好。
等梅花镖攒到第三十七个的时候,她出了兵器店忽然就忍不住了。委屈,难过,渺茫,她站在兵器店的门口捏着那枚刚刚买到的梅花镖忽然就哭了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声音,但是豆大的泪水却疯了一般地从她眼眶中涌了出来,狠狠地砸在她死死捏住的梅花镖上,如一场倾盆大雨浸润在梅花之上。
少爷,若雪姐,你们在哪里啊!
她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哭得痛彻心扉。
“小姑娘。”
妙灵正哭着,只听见一个女声唤她。她吓了一跳,急忙抬手将眼泪拭掉,慌张地抬头只见面前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华贵的微胖女人,妙灵压着嗓子回答她:“婆婆好。”
那婆婆上下打量她一番,嘴角浮出一丝莫名笑意,向她靠了靠,道:“姑娘这是哭什么啊?”
妙灵揉了揉鼻子,讷讷道:“我找人,啊,洛家也找。”
那婆婆眼前一亮,惊讶道:“你找洛家?你是什么人,找洛家干什么?”
妙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抓着那婆婆的袖子央求道:“婆婆,您,您是不是知道洛家在什么地方?我是东宇苏家的,我家少爷去洛家了,我是来寻他的。”
那婆婆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看着妙灵正握着她袖子的那双葱段般的手,眼中露出讶喜的神色。半天,她抬头看向妙灵,笑着点点头道:“姑娘,我确实知道洛家在什么地方,只是……”
妙灵见她深深地看着自己,彻悟地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她放开那婆婆的袖子,从肩上摘下包裹,伸手向里面掏了掏,结果一个不留神擦到了梅花镖。也不知道是哪家做的梅花镖,委实锋利了些,她那手指顿时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顷刻间淋漓下来。剧烈的疼痛顺着手臂传入大脑,她却浑不在意,直到掏出一把银两来,她将那一小把带着鲜血的银两塞到那婆婆手里,及其虔诚地央求道:“婆婆。我给您钱,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您告诉我洛家在哪里,我求求您了。”
那婆婆行云流水地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