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的这个人名叫冯冈,是老冯——冯万泽的叔父,凉州丐帮的领主之一。
凉州这片儿有舵主一人,下设领主五人。这五个领主各怀鬼胎,觊觎着舵主之位。舵主因病辞世,总部还未确定叫谁来担任这个舵主之位,这五个领主却为了争这个舵主之位打得不可开交。其中福,郑两位领主相继被人杀掉,幕后指使者便是刚才挖坑站在中间的这位,乔兴年。
按理来说,冯万泽的叔父冯冈是领主,他没有必要背叛自己的叔父反而去追随同为领主的乔兴年,甚至最后还杀了自己的叔父冯冈。
然而会酿成这种事情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话说冯万泽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乞丐,又是冯冈的侄子,理应会有很大的发展,不过很不巧的是冯冈到了这个岁数顺理成章的坠入了爱河,而且这一爱就爱出了问题。
其实乞丐这种行业的结婚率很低,具体低到什么程度要看女乞丐的人数。毕竟绝大多数的人家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乞丐的,而偏偏冯万泽看上的这个人家就属于绝大多数类型的,人家压根看不上冯万泽,更不会下嫁与他。
这个时候冯万泽就很伤心了,只恨自己没有能耐,然这种事情他又不好意思对自己叔父冯冈说,只能整天闷闷不乐借酒浇愁。
结果某一天就被乔兴年看到了。
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乔兴年觉得这是个有缝的蛋,可以盯一盯,无论能不能盯出蛋白来,试一试总是没错的。于是乔兴年便找了机会与冯万泽对饮,几旬酒下来他便趁机询问冯万泽为何失落。也许是冯万泽借着酒涨了胆子,也许是他压抑了太久急于倾诉,竟火山爆发似的一股脑地全都讲给乔兴年听,乔兴年一看这事有戏,便给他支招道:“这还不简单,你娶不到那位姑娘只是你一没有形象,二没有钱财,若你能换掉这一身馊掉的衣衫,并腰缠万贯挥金如土,再对那姑娘施以些美言,那姑娘肯定就会嫁给你了。”
冯万泽苦笑地道:“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这两样我都是没有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乔兴年深深地笑了笑,道:“说到底一个字,我们做乞丐的通病,穷!”
这算是说到份儿上了。不过说到份儿上也没有用,没有解决办法这都不过是空谈。
乔兴年给他支招:“其实要钱很简单,你去赌庄试试手气,反正我们乞丐输也输不了几个钱,但是手气好的话赢得就不一样了。”
冯万泽心中一动,却又觉得不妥,摇头道:“这个方法定然不行,我们丐帮有规矩,不许随便赌钱的。”
冯万泽笑他迂腐:“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破的。况且你都说了规矩是不准随便赌钱,现在这种情况可是关系到你的婚姻大事,婚姻大事岂是随便二字可以概括的?”
冯万泽听着他的话有些心动了,乔兴年赶紧趁热打铁,扔过去一些银子,十分大方道:“这些钱你拿着N野姿湍愕模你到赌庄试试手气,若是输了也不必想着还我,赢了自然是好的,娶到姑娘时记得唤我来喝完喜酒就不负我这一片心了。”
冯万泽攥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脑中那心爱女孩儿的笑靥又开始泛滥起来。他一咬牙,男子汉大丈夫怕些什么?如果连赌钱都不敢又有什么资格娶她?况且这笔钱是乔兴年给自己的,大赌怡情小赌伤身,他不过是试试手气,输了也没什么,若是赢了那便是日后娶媳妇的资本啊!
他脑子一热,整个人都壮志昂扬起来,揣着这些银子底气十足地奔向赌场,几局下来竟然还攥到了不少。这一下冯万泽高兴坏了,他这几局游戏赌赢的钱几乎赶上了自己半个月乞讨来净剩的钱,天底下还哪里有这等简单的赚钱方法?
趁着自己的手气好,冯万泽开始放肆起来,押注的时候胆子也变大了。殊不料赌钱这东西输赢反复,他加大了赌注之后不过几把便将刚才的钱连本带利全都填了进去。他看着自己的钱被别人收入囊众有点儿心疼,心想若是早些收手还能赚不少。可是乔兴年给他的钱都已输光,他只能失落地离开赌场。但是他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赌场门口低头盘算,一想到刚才输的那些钱他就郁闷,犹豫半天觉得自己手气还不错,若是继续的话应该能将刚才的钱赢回来。想到这里他掏了掏口袋,将自己的钱握在手心里,眼神忽然坚定起来。
他告诫自己,将本钱赢回来就收手。
结果他这一去便再也无法停手了。
冯万泽在赌桌上再也下不来了,随着次数的增加最后他输的血本无归。输了钱的冯万泽总觉得委屈,凭什么那么多人都能赢钱,而他却一直输钱?这不公平。他想翻盘,可是却没有资金,他就借着自己叔父冯冈是领主的便利条件擅自挪用帮里的钱,然后继续去钱庄赌钱。到了最后,他赌钱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什么为了娶媳妇儿攒钱,那个什么姑娘的魅力远没有赌桌上六面的骰子大,他一心扑在赌桌上,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喜欢的姑娘。
一来二去他挪用帮里钱财的事情最终被发现,冯冈是个正直的人,对待自己侄子的这种行为毫不姑息,扬言要将他按帮规处置。正要实施,好巧不巧,舵主一命呜呼,丐帮弟子们都忙着给舵主办丧事,而领主都忙着争抢舵主之位,没人理会冯万泽的这档子事了,他得了喘息之机侥幸活了下来。不过小命虽然暂且保住却并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