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英元的火折子被陌生人抢了去,不由得傻了一傻,那陌生人动作极快,待他反应过来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乔兴年表情骇恐,他顺着火折子的光看过去,只见一棵树的躺枝上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一头雪白的头发看上去十分慈祥,他脸上皱纹极少,丝毫不像一个老者应有的样子,那淡然的眉眼中仿佛蕴藏着一股可化解这时间一切纠纷的浩然气度。微微的火光下,老人的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他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背到腰后,悠然闲适地望着下面的三人,轻飘飘地道:“三位何至如此着急?这火折子且借老夫一用。”
老人的声音十分醇厚,虽不高声呐喊,但是这声音却十分清楚地传了过来,如涓流一般潺缓,丝毫不急不躁。
乔兴年打量老人一番,只见老人这身打扮并不是丐帮中的人,他心顿时便放下去一半;再看老人这幅样子也并不像是来找麻烦的,乔兴年彻底放宽了心,苏日安如此然此情此景他却不敢逗留。听老人向他借用火折子,他十分镇定地回之一笑,道:“区区一个火折子而已,前辈拿去便是。我兄弟三人夜里赶路,依靠这剩下的两只火折子也够使的。”
说着向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会意,都聚到乔兴年的身边。乔兴年手里举着火折子,不便行礼,于是对老人颔首,辞行道:“前辈,天色不早我兄弟三人要早些回去了,就此别过。”
老人笑笑,说:“好,那后会有期。”
乔冯耿三人正要离去,只听着林子里又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三人大为惊讶,顿时不敢轻举妄动。这声音与老者刚才踩树枝所发出的声音不同,而是脚踏实地的坚实声音,而且从这脚步的纷乱程度来看,这声音的主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乔兴年慌了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老人,眼神质问,声音却是不安:“这是……”
老人风轻云淡地笑笑,说:“各位不必惊慌,这是我的小徒弟。”
可是这声音哪里是一个人所为?乔兴年瞧出端倪,却又不敢随便发问,只好旁敲侧击道:“前辈的徒弟倒是兴旺!”
“哈哈,过奖过奖!”老人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这么含糊地回他,却叫乔兴年也无可奈何。
乔兴年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乔兴年也越来越慌乱,于是赶紧带着两人离去,然而刚走了两步只见林子里跳出一个黑影来,三人一惊,只见那黑影对着树枝上的老人道:“你个小偷,竟敢偷我的鞭子?”
三人看去,只见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红的胜血的衣衫,模样虽然漂亮,却并不婉约,反而十分飒爽,活脱脱一个下了战场的花木兰。
这姑娘不是沐雨霏又是谁?只是奇怪,凤长鸣与何怜月哪里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沐雨霏话音刚落,只见林子里又跳出两个人来,左边是一身蓝绿轻衫的凤长鸣,右边是一袭白衣的何怜月,两人并肩而立相互映衬,颇有一番金童玉女的味道。
妙灵见到凤长鸣与何怜月,顿时来了兴致,指着下面惊呼道:“师傅你看!是长鸣公子和怜月姐姐!”
由于太激动了,妙灵这句话忘记了压低嗓子,于是将下方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凤长鸣与何怜月倒好,毕竟一见那虬龙便知道是唐越,而沐雨霏却吓了一跳,不过她毕竟知道镇妖师是有圣兽的,因此这一吓并不严重,倒是剩下的那三人,一仰头看见天空中盘旋着的虬龙吓得双腿抖如筛糠,眼珠子险些都要掉了出来。
唐越自然也看到了忽然出现的何怜月。没错,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何怜月的身上,什么凤长鸣,什么毁尸灭迹什么树顶老人都不重要了。见到何怜月的唐越分外激动,他来不及催动虬龙下落,而是干脆运起了元力,一伸手自然地揽住妙灵的腰。妙灵一愣,唐越却已将虬龙收回了体内,带着她从高空中翩然降落。
这种感觉很美妙,妙灵明明觉得自己就要掉下去摔死了,可是腰间的手臂却将她温柔却坚实地箍着。她闭着眼睛,不敢轻举妄动,可闭起眼睛腰间的触感就更加清晰,她什么都不敢做,只能随着这股力量一点点地下落。
“唐越?”凤长鸣看着拥着妙灵缓缓降落的佳公子,脸上微有疑惑:“妙灵怎么会和你在一块儿?”
唐越十分不给凤长鸣面子,像是没看到他似得,只顾着对着何怜月笑:“怜月女神,多日不见想煞我也,不知近来可好啊?”
何怜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理睬他的话语,而是对妙灵道:“妙灵?你怎么在这里的?”
此时两人已经落了地,唐越便将揽着妙灵的手松开了。妙灵的脚踩到了实地,心里顿时踏实起来,她睁开眼睛,正好听见何怜月问她,于是她赶紧朝何怜月笑了笑,道:“怜月姐姐,我、我是出来寻东何少爷的,不过没有找到,后来就和师傅碰见了。”
师傅?莫非是唐越?
何怜月想着,不禁微微笑了笑。唐越这个小子还真是fēng_liú,连妙灵这样的乖乖的女孩儿都不放过,真不知道妙灵给她做弟子要吃多少亏。
妙灵回答完毕,又很好奇地问何怜月道:“怜月姐姐,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的?”
何怜月言简意赅,说:“我们抓贼。”
刚说完,只听着一旁的沐雨霏忽然扬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