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寂静,阒然如死。
附近的行人见这里气氛不大对劲,而道中见又倒着一头犀牛,最要命的是一只红色的巨龙正盘旋在天空之中。虽然这令很多人感到新奇,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对新奇事物的恐惧似乎占据了上风,他们只能站在极远的地方,遥遥地看着这边,而有胆小的人见到这种超自然事件早就退避三舍了,哪里还有勇气过来瞧上一眼。
姜寻古与甄熙冉两人一个如火,一个如水,分明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洛家的先祖洛愁唐与苏家先祖苏桦一同被逐出师门,至今已有百余年。具体原因历来被人猜测,然当事人早已不在人世,倒是有些垂垂暮年的老者知道内情,却也讳莫如深,根本不愿意讲出来,因此苏桦与洛愁唐两人被逐出师门一事,至今也是个谜。
如果寻根问祖的话,洛家,苏家,甚至迷桓谷,都是中阳山这一棵树上分出去的枝桠,且不说亲近如同一家人,但是最起码的和睦与友好还是应该有的,虽然苏,洛二人是被逐出师门的,但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说都不该将对方看成死敌。
苏桦离开中央山后,前往东宇栉风沐雨开创了苏家,而洛愁唐离开苏家之后便不知所踪。直到后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称霸武林的神秘门派洛家,有识相的一眼便看出来这些人使用的并不是普通内里,而是一种源自中阳山的修仙之术,一种被称为元力的东西。
后来这件事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又有知情人联系到当初被中阳山逐出师门的洛愁唐,便猜测这洛家便是洛愁唐离开中阳山后建立的门派。
然而几代江湖人苦心寻找洛家的下落,却都是一无所获。只不过在这期间有人证实了洛家便是当初离开中阳山的洛愁唐的产物,虽然洛家的当家的一直都没有露面,自然也无法对外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回答,但洛家是镇妖师后裔的事情便在江湖上传了开,并成为一件众所周知的秘密。
也正因为有这层原因,姜寻古对甄熙冉的态度有些意外,渐渐地有些反感。
“你不承认,是怕什么吗?”姜寻古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问道。
甄熙冉豪放地笑了笑,自信满满道:“怕?你以为我甄熙冉会怕什么?”
“洛家为了躲避,或是迫于形势改洛姓为甄姓,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你用中阳山的本事去欺负中阳山的同门,这有些不妥吧?”姜寻古用话语提醒他。
甄熙冉神色黯淡,半天才回他道:“我祖上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有什么同门。”
姜寻古挑了挑白花花的眉毛,森冷道:“你可知欺师灭祖为何罪?”
甄熙冉默然,颜色中微有忐忑。
“你不知道?长洛真人留下的规矩,你甄熙冉竟然不知道?”姜寻古皱起眉头看他,眼底已经升起一股怒意:“你洛家是被逐出师门不假,可那是因为你们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而你洛家如今使用着长洛真人的修仙之术,难道连长洛真人的意志都忘了么?”
甄熙冉嘴唇动了动,眼底泛起一丝心虚的动摇。
“就是说,你们洛家神气什么啊!”受伤不轻的唐越在一旁落井下石道:“你看灵儿,人家是苏家的,你问问她苏家对长洛真人尊不尊敬啊?”
灵儿有些仓促地看了眼唐越,又看着甄熙冉拘谨道:“苏家每逢长洛真人临世之日都会祭祀的,平时的时候也会有些日子斋戒,用来纪念长洛真人。”
“看吧!”唐越竭力挖苦甄熙冉:“你看人家苏家是如何做。我前些日子去苏家,苏家如今的三位前辈虽然性格迥异,但各个都是胸襟宽广的大英雄,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其中的那个仗势欺人,为一点小事就对后辈弟子动辄打骂的。”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啊!甄熙冉怨恨地瞪视着唐越,脸色早已不能用难看二字形容:“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唐越冷笑,歪着脖子看着甄熙冉傲慢道:“我看你们洛家很不爽啊!”
甄熙冉勃然大怒,正要发火,只听得唐越严肃而又轻狂道:“我唐越与人交手不是未尝败绩,但是今天,我对自己的表现很失望。你狠强,只不过未来的我更强。”唐越指着甄熙冉,眼神如一柄刀子,一字一句地:“给我一年时间,你刚才如何虐我,我便如何虐你!他不见得多大的声音,然气势却是十足。说完,他忽然笑了出来,“你可要等到那一天啊!”
甄熙冉审视着唐越,冷然开口:“这算是迷桓谷对洛家的战书对么?”
“不仅是迷桓谷,中阳山也向你下一道同样的战书!”何怜月紧接着甄熙冉的话答道。
甄熙冉一愣,看着何怜月悲悯地笑了出来:“中阳山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何怜月指着凤长鸣,有理有据地道:“我是替长鸣向你宣战。”
甄熙冉收敛了笑容,严肃地看向凤长鸣,似乎不相信凤长鸣会答应她。凤长鸣确实也浮现出为难的表情,对何怜月道:“怜月,他是前辈,我看咱们还是……”
还没说完,何怜月便截住他的话头,恳切道:“长鸣,你不是将辈分这种东西看的很轻么?虽然他是你的同门,可他的所作所为,哪里将你看成他的同门了?”
凤长鸣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有所动摇,依然尽可能地坚持自己。何怜月看他半天,忽然了然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
凤长鸣一愣。
“你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