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看到洛承痛苦地挣扎着,心中仿佛万剑穿心般苦痛。
知道他不久于人世,但是在这之前却要遭受这等折磨,换作任何人来讲都是毫无尊严的。他不想洛承这样死去,可是又无可奈何。他左右不了西爵王,因为他的力量与西爵王完全不再一个层次。
“哈哈!”西爵王冷笑两声,将暗戟上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活头了,因为连挣扎也几乎看不到,那微弱的颤动倒更像是集体死亡之前发出的不规律的抽搐。冷笑过后,西爵王像扔垃圾一样地将洛承扔到一边。暗戟的利刃划过洛承的骨骼,发出折断粉碎的脆响,令人不寒而栗。几乎只剩下骨骼的洛承重重地砸在地上,伤口中流出的血已经淡的像水一样。
三只黑豹立刻拥了上去,似乎想要将洛承开肠破肚再吃掉,然而它们扑上去并没有立刻下口,而是又面色凝重地踌躇地将洛承左右打量了一番。此刻的洛承早已只剩下一副枯骨,被松垮的皮包裹着,仿佛一具僵尸,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小口的地方了。它们趴在洛承的尸体上嗅了嗅,终究没有忍心下口,徘徊半天便里去了。
西爵王闲闲地抱着肩膀观看这三只黑豹,待它们打消掉吃洛承尸体的念头之后才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向凤长鸣,稍稍有些意外地:“没有尝试走掉么?还是说你已经知道走不掉了?”
西爵王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雍容,可是这高贵的背后却是残忍,仿佛一把被镶上钻石的刀,这丝毫无法掩饰其内心的凶残与冷酷。凤长鸣自然是没有走,因为他想将洛承的尸骨带回去,哪怕没有将他的人救下来,但是有个尸骨,总算是对洛睿与沐雨霏的一个交代,以免得将这遗憾弄得面目全非。
可现在看着,这件事似乎不可能了。因为有西爵王的存在,别说是想带走洛承,他根本不会让自己走掉。
凤长鸣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那三只黑家伙没有对洛承的尸骨怎样,那么西爵王也不会丧心病狂地在对洛承的尸身做什么,他只要记得洛承在这里,以后回来也是可以的。但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是万万不能继续待下去的了。于是他拍拍通天蚓的头,一边注视着西爵王一边小声嘀咕道:“白宝儿,我们走了。”
然而通天蚓没听到似得,居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凤长鸣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遍,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回答。
西爵王脸上带着祥和的笑意看他,淡淡道:“不用煞费苦心了,我说过了你走不掉的。”
凤长鸣微微有些发愣,一来是西爵王说的这句话令他紧张的同时又摸不到头脑,虽然暂时将其归结为危言耸听,但是又不由自主地觉得这句话很有压迫力,明明还没有成定局,却仿佛已经历历在目了似得。
这份压力化作凤长鸣心头的一块疙瘩。无论从哪里来讲,凤长鸣都是没有胜算的,因此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一贯热衷于逃跑事业的通天蚓,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
凤长鸣有些慌了,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去拍向通天蚓的头,声音也忘记了压制,说:“白宝儿,你怎么了?我们快些走啊!”
就在凤长鸣的手掌拍在通天蚓的头上之时,他感觉自己的手掌沉了下去,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掌沉了,而是通天蚓的脑袋整个都沉了下去!
扑通一声,通天蚓昂起来的半截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仿佛睡着了似得。而完全依赖通天蚓行动的凤长鸣没有及时地做出反应,因此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他第一时间吃力地爬起来,只见通天蚓闭着眼睛,眼球却在眼皮底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转动着。凤长鸣吓了一跳,跑上去扒开通天蚓的眼睛,通天蚓那死气沉沉眼球骨碌碌地转着,根本没有将焦点定在凤长鸣的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晕倒了?凤长鸣从没见过通天蚓这个样子,可它这个样子明明就是晕倒了啊?是被西爵王的力量吓到了?真是没用的家伙啊!
耳边又响起西爵王标志性的笑声,凤长鸣迅速地转头去看他,只见他胸有成竹地道:“我不是说过了,你跑不掉了。”
凤长鸣恨得咬牙切齿:“是你动的手脚?你把白宝儿怎样了?”虽然凤长鸣是在责怪,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心里发虚。西爵王根本连手指都没动一下,通天蚓就已经落得这样的下场,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这是一种怎样鬼使神差的力量?
没有了通天蚓的力量,凤长鸣别说是打斗,就连移动都成了一桩难事。虽然刚才在通天蚓的背上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这对于他早已快要散架的身体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这时候,就连那三只黑豹也开始狗仗人势地咆哮起来。它们自动且流利地奔跑过来,分散在凤长鸣的三个方向,成功地将其包围。然后它们又很有默契地将这个包围圈缩小。
这样的战术,显然是身经百战了。西爵王对这三只黑豹非常满意,看戏一般地看着这三只黑豹,脸上还挂着欣慰的笑容。而此时此刻,凤长鸣却是半点儿也笑不出来!被这三只黑豹围起来,能笑的绝对是傻瓜!
凤长鸣不知道自己的元力还能撑多久,但是最起码在通天蚓恢复之前他要坚持住,最起码不能死啊!可是通天蚓这家伙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这样关键的时刻怎么才能唤醒它呢?
凤长鸣想到了外力,于是一边防守一边退至通天蚓的身前,出其不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