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免不了要走神,这很正常。
职员走神的结果是扣工资;学生党走神的结果是罚写罚站;男神走神的结果神略显专注;女神走神的结果是可爱呆萌;凤长鸣走神的结果是手臂中刀。
而且是血淋淋的极深的一刀,他蓝绿色的直裾被剁进肉里,瞬间与血肉缠绵的难分难解,他一个倒抽气,疼得他直咧嘴。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我们要从这段沉痛的历史中吸取教训:随身携带创可贴是多么的必要。
为了使植入广告的成分不太明显,我们赶紧进入正题。
由于急救设备太差劲,创可贴等高级装备无法投入使用,凤长鸣真是无“可”奈何。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神经变得异常敏锐,手臂的鲜血汩汩涌出,像一汪小泉眼。凤长鸣一掌握了上去,湿漉漉黏着的感觉很是吓人。一打起来火把丢的到处都是,熄的熄灭的灭,暗道极点的光线几乎不能视物,他看不见那猩红的颜色,只能凭空想象。想象这种东西很奇怪,它会美化一些东西,也能丑化一些东西。凤长鸣感觉那火辣辣地疼,幻想着自己手臂被剁去一半儿的样子先把自己吓得不轻。
借着疼痛他好像有点儿清醒了。在这场混战中,看起来似乎有两个势力,实则这里面有三股势力,一股是灵枢府,一股是赤月教,还有一股是他自己。他刚才之所以帮着灵枢府加入战团对抗赤月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来不及思考,所以盲目的以为自己属于灵枢府。然而打着打着他忽而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儿多余,周案堂把这次任务的领导权交给自己和候封,然而自己压根没什么权力,这些人自始至终都听命于候封,候封早就和他们谋策了整个计划,这其中根本没有自己,而且他们今天的目的好像也不是劫持人质换阿尧,刚才候封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赤月押送的那件货物上。凤长鸣正是想到了这个地方所以开始动摇,他身处的境地很是尴尬,他竟然漫无目的地为了别人得利益而拼命,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会晃神,所以才会被人砍了一刀。所以这一刀挨得非常丢人,但很值,因为这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
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那么拼命,因为即使自己做的很好他们也不会领情。虽然有些时候即使他们不领情我们也要拼命做,为了本心,为了义气,为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是不是眼前这些人。
这些人,不值。
凤长鸣伤到的是左臂,眼前混乱一片,他也不知道这刀是拜何人所赐。血越出越多,他且战且退,不多时已经从战团里全身而退。面前穿梭的黑影里霹雳啪啦,两伙人刀光剑影打得酣畅,凤长鸣无心恋战,退到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以石头做依凭,撕下外套,用牙咬着笨拙地勒紧伤口。
不多时刀剑声已然小了下来,他不知道是那边得了优势,心想着两边势均力敌,这一番激斗下来皆是筋疲力竭,他先前虽然受了伤但是这反倒便宜了他,因为不管是那边得了优势,自己都可以从中捡个渔翁之利。
而当最后一声铁器交响搁浅时,云层渐渐消融,仿佛一台大戏的幕帘被缓缓拉开,久违的月光施施然从里面走出来,略带好奇地瞄着下面刚刚错过了的景物。凤长鸣的伤口料理完毕,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借着月光望着那边的战况,只见那里一片狼藉,扑面而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十几个站着的都是灵枢府的督卫,显然也都挂了彩。看样子是灵枢府得胜了,不过胜得勉强,因为他们在这里也扔了十几个兄弟。
凤长鸣从石头后面踱步出来,踩着石子摩擦沙沙作响。面前的血腥场面他有些厌恶,然而却面容平静,候封衣衫被撕扯得褴褛,也不在意,正还剑入鞘,剑锋刚搭在鞘口便听到身后凤长鸣走来的声音。他闻声回头,有些讶异与怀疑,由上到下将凤长鸣打量一遍,起伏的胸膛宛如荡漾的江水。
他注意到凤长鸣手臂上的伤,眉目凝重,涨红了脸,把剑换到鞘内,冷冷的:“你去了哪里?受了伤?”
剑鞘相扣,咔的一声。
凤长鸣此时走到他的面前,锋锐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答话道:“没去哪里,养伤去了。”
那几个尚自存活的督卫也都或伤或残,其中有个伤了脚被另一个搀扶的督卫听完凤长鸣的话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活吞了,大吼:“姓凤的你好有义气,我们拼了命地帮你,你倒好,受了点儿小伤就跑到一边,你怎的好意思?”
凤长鸣挑眉,不以为意地轻笑两声:“我还想问你们,你们要我来,难道就是为了拿我找阿尧的事做个幌子?”
众督卫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都面面相觑,候封的腮抖了抖,也没说话,只是注视着凤长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犀利了许多。
“你们今天为什么要阻击他们,我不知道,也不要认为是帮我做事,我可消受不起你们的大恩大德。”凤长鸣淡淡的看了候封一眼,候封的面容越发难看,凤长鸣心里暗暗苦笑,继续道:“他们本意是言和,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今晚本可以不用打这场架,直接以放了阿尧为条件放了他们走,然而你们的候督统并未这么做,今天死的各位灵枢府兄弟我很是心痛,但是这事儿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要怪,就先问问你们的候督统……”
凤长鸣一指候封,冷眼看过去:“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候封脸色难看,却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