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了,你要不疼才怪。”
我叹息,回道:“真不知道你对我撒的是哪门子的气。”
“因为你昨天没送我回去,我今天要是不打击报复,就不是我的性格。”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半晌才阴阳怪气的回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儿,你要不解气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再踢一脚!”
“你认识到自己做事儿不周到就行了,踢你我脚也疼的,所以一脚就够了。”
我眼睛一瞪,顺势就搂住她的腰,脚下一绊,将她放倒在地上,然后龇牙咧嘴的说道:“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不知道男人的屁股踢不得嘛?……我告诉你,咱俩之间要是有矛盾,必须付诸于武力解决的话,那我就是霸权主义的美利坚,你是挨打的伊拉克,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低估了肖艾的柔韧性,即使被我绊倒在地上,但她还是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动作又狠狠踢了我屁股一脚,而我只是吓唬她,虽然她被我按倒在地上,可我的手上一直都有保护她的动作。
“江桥,你这个混蛋,你敢欺负我?”
我紧张兮兮的回道:“你小点声,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往这边看着呢!”
肖艾野蛮的拉住了我的衣领,然后站了起来,用一种不依不饶的眼神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连连说道:“你是霸权主义,我是落后就要挨打的第三世界国家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肖艾说着便松开了我,也没有真的计较我刚刚欺负她的行为,我当然也不会恼怒又被她给踢了一脚。因为这就是我们相处的模式,从见的第一面开始就吵吵闹闹的,却都有超乎寻常的容人之量,所以了解她的我,才会有刚刚那样挑衅的行为,而了解我的她,也毫不客气的给与了我迎头痛击。
……
一起吃了个中饭,肖艾就这么陪我晃荡在街头。直到快要黄昏时,她才告诉我,明天就要跟团去厦门参加一个高雅艺术进校园的演唱活动,所以今天要去把头发重新做一下,以求能够显得庄重一点。
这是我第一次陪着她做这种,女生日常都喜欢做,却显得很琐碎的事情。这让我们之间更加像是一对还没有名分的情侣,而到底要不要捅破最后这一层窗户纸,我们似乎谁也没有明确的主张。
理发师一直在夸赞肖艾的发质好,又请求待会儿做完头发之后能够留下一张照片,用在理发店的宣传手册上,并表示可以打个6折。
我原本以为肖艾会拒绝,没有想到她竟然同意了,可这个决定一点也不符合她傲娇的性格,后来才知道,她是想省一点钱,因为此刻的她和我一样,都得靠精打细算过接下来的日子。
即便这样,肖艾还是习惯高消费的生活,这次的染烫加护理,打完6折后仍花费了两千多块钱,这是她的压力,也更是我的压力。
我替她刷卡付费之后,两人又漫无目的的晃荡在大街小巷里,而此时已经是春末,那种特有的温暖让一切看上去都显得是那么的懒洋洋,我终于不那么觉得孤独。虽然我和走在身边的肖艾并不怎么交流,但那种相互融合的默契,已经驱散了很多流淌在血液里的消极和寒冷,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有温柔的。
坐在街头的长椅上,被晚风吹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向肖艾问道:“我这么无业游民似的飘来荡去,你看着心烦么?”
肖艾将自己的腿放在了我的腿上,然后仰靠着长椅,似乎在闭上眼睛享受着黄昏时的惬意,许久才轻描淡写的对我说道:“谁的人生还能不经历一次低谷啊,你那么在意做什么?……就像我,加入演艺集团,没有正式编制,一个月也就1 块钱的工资,团里还不会安排一些演出费比较高的商演活动让我参加,所以一个月也就2000块钱左右的浮动收入了,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也看我很心烦啊?!”
我有点意外:“不可能这么低吧,于馨和你可是一个单位的。据我所知,她一个月的收入怎么着也有一两万的,甚至两三万!”
“基本工资都是这样,团里有商演安排就另算,正常一场商演活动下来都有几千块钱的收入,所以于馨能赚这么多很正常,可我因为没有签正式合同,这种商演机会是轮不到我的,当然要优先给那些誓死效忠的员工!”
我下意识的想问她为什么不签,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要想告诉我,早就告诉我了,她要不想告诉,我就算磨破嘴皮,她也什么都不会说。
又是一阵惬意的暖风吹来,那些困扰着我的烦乱情绪也渐渐被吹散了。我伏在肖艾的腿上,也闭上眼睛眯了一嗅儿。至于工作、至于事业、至于那残酷的明天,这个时候如果还放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实在就有点煞风景了!
手机铃声忽然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寂,我费力的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看了看,这个电话是金秋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金秋依旧是那种不废话的性格,她很直接的对我道:“江桥,你现在不忙的话,就来我公司一趟,我和你谈点事儿。”
我看了看身边的肖艾,回道:“什么事儿啊,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不能。”
“行吧,那你等我一会儿。”
“大概多久?”
“走过去一个小时,打车过去十分钟。”
“正经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