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他的踏板摩托车,风一般的穿梭在通往市区的大道上,我又一次领略到了这座城市无边无际的宽广。而我和刘流这两个没什么出息的人,在矗立的高楼面前简直就像是两粒渺小的尘埃。
可就算再渺小,也不妨碍曾经在我们身上发生的那些故事可以编写成一本书,而在这本书里,上海也不过就是一粒淹没在我们情绪里的尘埃……
迎着快速吹来的风,我大声向刘流问道:“那座废弃的工厂被姚芋给卖了吗?”
“姚芋还在联系买家……不过,那地儿已经彻底成为一段回忆,以后不会再搞什么聚会了。”
“那挺可惜的!”
“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所以,可惜个吊!”
听刘流说的如此洒脱,我也不愿意太过于为那座挺有文艺情节的工厂感到惋惜,于是便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
快要到达刘流经营的那个琴行时,他停下摩托车接了个电话。然后气势汹汹的对我说道:“姚芋摊上事儿了,我得去解决一下,你去不去?”
我来上海就是想图个清静,所以没打算掺合,便对他说道:“我就不去了……你把琴行的钥匙给我吧,我去歇会儿。”
“行。”刘流说着便从裤腰带上解开一把钥匙扔给了我。我以为他这就走,他却又从路边捡了一块分量很重的板砖放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我这才意识到真的摊上事儿了……于是,也毫不含糊的从路边找了一根手臂长的木棍,然后别在了自己的衣服里,又冲刘流喊道:“哥们儿跟你一起去。”
刘流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他脚一撑地,摩托车便转了一个圈又停在了我的身边……我一个跳跃上了他的车……
当车子在弄堂里扬起尘土时,我才意识到,来到上海后的生活是从板砖和棍棒中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