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萱萱,病房里静得悄无声息,这个问题不仅是萱萱应该回答的,也是对我的质问,和梁笙之间,原本明朗的蓝图,早就开始雾霾弥漫,我不知道我和他能否迈过上一代的坎,尽管我不知道那道坎到底是什么,但是从双方父母的态度中,能判定绝对不是小事。
“言言,和楚靳在一起我很开心,不论这种开心能持续多久,我都会享受,如果注定要失去,那我此时我会更加珍惜,我早就知道爱情与婚姻的字典里,是不存在‘永恒’两个字的,终有一天会改变,这也是,我父母教给我的。”萱萱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她提到了她的父母。
那个令萱萱觉得丢脸的父亲,那个令萱萱牵挂却又鲜有的母亲,在我和楚靳他们的脑海里,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形象,萱萱的父亲我想楚靳和梁笙他们见过,但是我没有,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将其他的女孩子一个一个送上一条不归路,却又有一个如此善良直爽的女儿,上帝的安排,真的充满了诡异。
我拉着萱萱的手,又紧了几分,越是缺少爱的人,越想抓住那些一瞬即逝的快乐,她们更加懂得取舍,萱萱是如此,我呢?我不知道。
不知道何时,梁笙站在了病房门口,我的余光看到他之后,有些吓了一跳,萱萱随着我的视线回头,看到了梁笙之后,她又笑了起来:“梁总来啦,来看言言的吧?|”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梁笙走了进来,他穿得非常正式,温度不低的今天,他还穿着西装外套,领带一丝不苟,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瑕疵,穿上西装的他,气场强大而从容,仿佛是主控一切的霸主,以前我特别喜欢在电视里看着他西装革履地出席发布会,或者接受采访,举手投足间都是王者风范,他的刻薄和不近人情,反而添加了他的魅力。
一般穿得如此正式,应该是刚有会议,我收回视线,不再在他身上流连。
“我啊,来了好一会儿了,对了我还要去找楚靳呢!我走了啊!”萱萱果然遵守和楚靳的约定,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了,经过梁笙身边时,还嗅了嗅梁笙怀里带来的薰衣草,**地笑了几声,然后留下我尴尬地对着梁笙。
梁笙将薰衣草放在了病**前的柜子上,上面有一个花瓶,里面光秃秃的没有花,薰衣草插上以后,病房里添了几分色彩,还有几分香气,我看着那瓶薰衣草,心里微微悸动。
“怎么这么不小心?”梁笙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面对着我,我今天不施粉黛,素颜朝天,状态有些不好,不想被梁笙看到,于是刻意地偏头看着薰衣草,只留下一个侧脸给他,他忽然长手一伸,把那瓶花放在了自己腿上:“看着我。”
我被梁笙的行为惊呆了,还真幼稚,我看着花,他就把花抱在自己怀里。
“你怎么有时间来?”我淡淡地问,并不回答梁笙的问题。
“今天只是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梁笙一手抱着薰衣草,一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像他那么爱整齐的人,却将自己的领带扯成这样,我看着外面的大太阳,无奈地说:“热就把外套脱了。”
梁笙顿了顿,露出一抹玩味,然后摇摇头:“算了,等下还有事。”
我的心情刚刚好一点,听到他这句话,瞬间沉了下去,我伤得这么严重,他却只是来看一眼就要走,我们之前的那些莫名的矛盾,莫名的冷战,难道他都不当一回事吗?还是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所有的不愉快,到最后来一个顺其自然地和好,不需要任何地沟通,解释,和示好。
“哦,那你走吧。”我语调清冷,没有太多情绪,这一刻我有点信我爸说的话了,梁笙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无奈的事情也很多,并不可能世界里只有我,很多时候,他甚至都会顾不到我,而我还不能任性,因为害了他,就等于害了无数人的利益。
渐渐领悟的感觉,真的很痛,我的心一阵阵地拧起来,仿佛将里面的血液都抽干了一般,我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只能拼命地忍着不掉泪,如果因为我哭了,梁笙留了下来,我就是一个笑话,我是多么地可怜啊,哭着求自己男朋友抛下工作来陪受伤的我。
梁笙看着我,眼眸里的情绪我看不懂,微弱得几乎没有,他俯下身子,近在咫尺的脸完美无瑕,那瓶薰衣草几乎是贴在了我和他中间,他的皮肤出奇地好,足够让女人嫉妒,身上不变的玫瑰冷香与薰衣草的香味纠缠着,像遥不可及的梦,我与他对视着,两人就像猎物与猎手的对峙,很快他就直起了身子,将薰衣草摆好:“沈言,你为什么不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处理,选择相信我?”
“那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我反问,我怎么去相信一个身边总是有其他女人的男人?
梁笙听完的话,他的眉眼里流露出一丝疲惫,捏了捏眉心之后,他转身离开,我将视线放在了窗台上的阳光中,不想去看梁笙离开的背影,可是很快,我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偏头望去,梁笙还站在门口,背对着我,而何非墨与他面对面地站在那里,两人没有任何言语,谁也没有动。
我跟何非墨这几天压根没有,他怎么会知道我住院了?我内心除了惊讶,就是无奈,真是孽缘,我真害怕梁笙像上次一样失控,何非墨那天受了伤,我都没有询问过人家,梁笙和蔚蓝的事情虽然我觉得他对不起我,可是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