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楼,将甜恬放在沙发上,纪梵星拿来干毛巾给她。
湿嗒嗒的头发全贴在脸上,狼狈的甜恬接过毛巾,一边擦拭一边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水珠顺着头发上,身上,滴在昂贵的沙发上,甜恬大为尴尬。
“我还是去门那边擦吧,把你的沙发都弄脏了。”
纪梵星按住她肩膀,“说什么傻话,沙发脏了可以再换,你快点把身上弄干,免得感冒。”
“恩。”甜恬边应着,边在他的注视下动作局促的擦头发。
纪梵星问,“你怎么冒雨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许是房间里冷气开的太足,湿身的甜恬打着哆嗦,颤声道,“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缓缓再说吧。”纪梵星担忧的看着她,“我看你一直发抖,一定是雨淋久冻透了,先去浴室冲个澡暖暖身体。”
“不用麻烦了。”甜恬慌忙推脱,“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
“你要是想我帮你,就乖乖听话,我可不想待会看见只病鬼!”纪梵星表情严肃,语气不容拒绝。
甜恬无奈,只得依从,接过纪梵星拿给她的睡衣,进了浴室。
纪梵星关掉冷气,坐在沙发上没等多一会,甜恬便从浴室里出来。
沐浴过后的甜恬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她身材偏瘦小,纪梵星宽大的衬衫穿在身上,空着一半,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纪梵星招呼她过来,“坐这吧,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甜恬束手束脚的走过去,只半个屁股轻挨着沙发坐下。
这房子里的东西都很豪华的样子,她时时担心会弄脏弄坏什么,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是这样,我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因为资助人破产,就要被卖掉了,你在梵星工作这么久,认不认识什么即有钱又有爱心的人?”
脑中一个大胆的猜测成型,纪梵星脱口问道,“原来的资助人,不会是杜鑫吧?”
甜恬满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
最近焦城商界有头有脸的破产者,只有杜鑫一个。
这也是他上次去公寓找甜恬解释的原因。
陆问之不知发了什么疯,竟下狠手把杜冷废了,当时消息传到纪梵星耳里,他诧异到不行。
腹黑狡诈的陆问之最能沉住气,怎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能把陆问之和杜家联系起来的人,他当时只想到甜恬。
如今看来,猜测果然正确。
“我认识杜鑫的妻子,所以对杜家比较了解。”他进一步套甜恬的话,“听说他家不光破产,连儿子都遭了祸?”
“是啊。”甜恬说,“杜冷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在一个班上,他已经退学好久了。”
“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被宠坏了,他会不会常欺负你们?”
甜恬诚实点头,“恩,他还打我主意来的,我以前挺讨厌他,不过现在他家变成这样,也就算了。”
纪梵星顿时了然,心中清明一片。
陆问之一定是为甜恬出头,才伤的杜冷,他那么淡漠的人,竟能护甜恬至此。
那晚在酒吧又该如何解释?真让人猜不透。
“这件事我会帮你想想办法,但能不能做成就不一定了。”纪梵星说。
甜恬雀跃无比,点头哈腰道,“谢谢,谢谢,你肯帮忙就好。”
正准备拿出谢礼,忽想起跌倒时掉落满地的水果,此时已被她遗忘在雨里。
“啊!我买的水果掉外面了,我出去看看,估计还没被捡走。”
甜恬边说边站起来,却被纪梵星抢先一步拦住,“你现在出去还得被淋湿,一点水果那么在意做什么,你想吃多少我家都有。”
“不是,那是我买给你的,掉地上洗洗还是能吃的,扔掉了多浪费。”
知道和这个小气鬼说不通,纪梵星威胁道,“不准去,你去我就不帮你的忙了。”
“就算不去捡,我也该回家了。”甜恬看了看窗外未停的雨,说,“你家有没有伞?借我一把。”
现在出去正好捡了水果再回家。
“外面天黑,又下着雨,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纪梵星独断独行说,“今晚就住我这里吧。”
甜恬立刻反对,“那怎么行。”
“这里房间很多,你随便选一间就能睡,绝对比你家干净宽敞。”纪梵星拧起黑眉,“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做是对你有企图吧?”
“我没那么想。”
“那就住下,大晚上的,我可不想陪你折腾。”纪梵星拍拍她肩膀,“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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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恬被安排在二楼客房。
晚饭过后,她上楼休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烦之际,悠扬的琴声自楼下传来,哀伤婉转,悦耳动听。
甜恬索性披衣服下楼。
一楼大厅,纪梵星坐在漂亮的白色钢琴前,闭眼弹奏,指尖灵活跳转在琴健上。
甜恬听得心驰神往,一曲终了,才想起拍掌称赞,“真好听。”
纪梵星身心投入,一直没发现身后有人,此时被甜恬夸奖,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反而有些尴尬又似烦忧。
他自嘲道,“别取笑我了,闲来无事弹弹罢了,离好听还远着呢。”
“没有,是真的好听,虽然我不懂音乐,但是刚才的曲子,淡淡哀伤的调子很悦耳,我觉得好听。”甜恬好奇道,“你弹的这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