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阳悄悄的从屏风后面的地铺爬起来,走到厅前床边,在确定了连雨已经熟睡之后,才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再一次的来到了连景天的卧殿。
结果却意外的发现空无一人。
“奇怪,这家伙大半夜的不在房中睡觉,他跑哪儿去了?”
秦阳一头雾水的暗自道。
“你是在找我吗?”
面前挂在柱子上的一个面具突然发出了声音。那个面具看上去阴森恐怖,似乎是用来祭祀用的。很有九黎蛮夷的风格。
“我靠!什么鬼!”
秦阳当场吓得后退了两步。
面具却自己从墙上飞下来,径直在半空中,然后周围出现一团波动的水痕涟漪,最后汇聚成一个单手握着面具拂面的男人。
这么诡幻的法术,秦阳上一次接触,还是在面对安倍神川那些东瀛阴阳师的时候。
那人缓缓将握着面具的手松下来,底下是一张严肃的面孔。
“你的胆子不小,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对方话虽如此,但是秦阳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杀意。
“连前辈。”秦阳抱拳行礼。
“呵呵,我没有想到雨儿打回来的野猪,倒生得如此俊俏。”
秦阳骇然失色:“原来、原来前辈你早就知道麻袋里边的不是野猪,而是一个活人。”
连景天淡然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瞳术么?”
秦阳更加震惊了,要说这世间武功妙法千千万万,但是最令他垂涎三尺,梦寐以求的,正是瞳术,因为瞳术还有另外一个更加直白的名称,叫做“透视眼”。
只不过这门妙法因为太过逆天,嗯……实际情况是自喻为正人君子的修者们觉得它太过下流了,所以将它焚毁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传了。
连景天注意到了秦阳炽热的目光,微微一笑道:“这是上古九黎众用来和神灵交流的语言,并非用在你所想的那些方面,否则就是玷污了这门法术。”
秦阳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前辈,我想不通,为什么你早就发现我了,却不当场拿住我?我不是听说闯入连家堡的外人,无论任何缘由,都会被立即击杀之吗?”
“因为你体内流动着上古炎脉的血液。”
这几乎是秦阳最深的秘密之一,结果却被连景天风轻云淡的说了出来。
“上古炎脉,数百年方才一现世,注定了不是一闪而过、碌碌无为的流星,就是搅动俢界天翻地覆、风云变色的恒星。你既不像前者,也不像后者,所以我很好奇。”
这番话,秦阳之前在台岛的时候,也曾经听黄九霄说过类似的。当然除了最后一句。
连景天的意思很清楚,就是秦阳处于不上不下,非常尴尬的位置,更直白的说,就是秦阳此时的修为,还远远配不上他体内的上古炎脉。
“但是你以为这就是我放你一马的原因,那就错了。如果你早来一天,我都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是因为东帝俊的那个徒孙吗?”
连景天微微一笑:“看样子,你已经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就把我们连家堡的情况摸透了。”
“连家堡的戒备之所以森严,是因为你们要守护自古流传的炎帝金丹,既然现在炎帝金丹的新主人已经到了,你们自然不用像以前那样。”
连景天道:“别光是说我了,还是说一说你吧。我开始以为你和一直以来的闯入者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炎帝金丹而来,但是从你夜主动前来找我,似乎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炎帝金丹。”
“我的问题还是绕不过你。”秦阳道,“前辈,实不相瞒,我是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被派遣来调查最近半年来发生在各地的人口失踪案件。失踪者并不是普通的人,个个都是天道初中期的修者,人数有近百人。”
连景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漠然道:“这件事情和我无关,和连家堡也无关。”
“可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了连家堡,我们组织的所有精干成员,已经对连家堡形成了合围之势,一旦进攻发起,后果不堪设想。”秦阳着急的提醒道。
可连景天似乎压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你们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会派出探子了。你回去告诉你上边的人,连家堡不惹事,也不怕事,如果他们硬要把这个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那我们就随时奉陪到底。”
“我相信这件事和前辈无关,但前辈你不能言之凿凿的说和连家堡无关。你难道忘了你还有一个弟弟?”
一提起“弟弟”这个词,连景天顿时就脸色大变,衣袖一挥,秦阳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了门外。
“他已经死了!”
秦阳知道再说下去,连景天恐怕就要动手了,于是只好拱手拜别,暂时离开。
回到了连雨的房里,秦阳是辗转难眠,怎么也睡不下。
这个连景天实在是太自大了,蜗居在这深山久了,根本就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有组织这样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势力存在。
固然连家堡的实力兴许能够阻挡这一波惩戒者的进攻,但是后续组织要是派出了更加强大的人呢?
秦阳知道连家堡会有什么下场,他不愿意看见这几千户上万人因此白白送命的惨剧发生。
思来想去,秦阳觉得唯一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只有本次行动的带头人何愁了。
于是秦阳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