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禹王虽不受宠,可到底还是个王爷,从小便是养尊处优,这身上可是办法疤痕都没有,这一点,倒是与斗篷人不同。
那么,他大概就真的只是禹王而已,与斗篷人并无关联。
陌上花心中疑虑消除,在看阎北城光裸的上身,眸光竟是无端的变得有几分不自然,莹白的面颊飞上几分红晕。
她忙扯过一旁的被子,将阎北城上身盖得严严实实,她心中这才稍定。只是,她这目光,却是又落在了阎北城的面颊之上,脑中缓缓浮出斗篷人的话。
斗篷人说的确有几分道理,禹州虽然地处偏远,可阎北城的身份摆在这里,就注定了,禹州不会是一个平静简单的地方,先前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况且,她又是刚来禹州,半点根基也无,若是想要立足,或许,她真的应如斗篷人所说,继续收敛锋芒,悄悄增添自己的羽翼,在寻个靠山。
至于这靠山,眼前之人,便是最好的选择。
阎北城昏睡了一个时辰,便也早早的醒了。他撑着床榻起身,见自己上身光裸,陌上花又独自坐在镜前梳头,顿时满脸的恍然之色。只是这恍然过后,便只剩下满脸的嫌弃。
他套上衣服,捂着自己不知为何,有些微疼痛的后颈,嫌弃的嘟囔,“本王昨日莫不是喝酒喝坏了头,竟从承欢阁跑了会俩,在这你这里安歇下了。”
陌上花透过昏黄鸾镜,将阎北城的神一一收入眸中,却是半分也不怒,反而放下手中犀角梳,淡笑着走了过去。
“王爷,我来伺候你更衣吧。”
说话间,已然拿起了阎北城的外衫,将衣服在手中扯平,示意他过来。
阎北城面上闪过几分诧异,将信将疑的转过身子,摆平了手,“你今日莫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陌上花没有回答,而是动作轻缓将衣服朝阎北城身上套着。
身上的伤不能让他人发现,她便如往常一样,两手轻扯一副,难免就牵扯到了手臂间的伤口,顿时痛的她细眉轻蹙,手中的动作也是不由得一滞。
“怎么?”阎北城侧目看向身后的陌上花,入鬓剑眉轻蹙,似有几分不满。
“无事。”陌上花轻蹙的眉心霎时便抹平,微白的唇瓣轻勾起一抹浅笑,手中的动作也重新恢复过来,继续将衣服为他套上。
只是,左臂的间的伤口,在她抬手的动作间,时不时的就会牵扯到,以至于,她手中的动作时不时便有迟缓凝滞。
阎北城转过身来,看着为自己垂头系腰带的陌上花,忍不住嫌弃的开口:“这么一点事情都做不好,笨手笨脚的。”
话虽如此说,他却是很受用的任由陌上花摆弄服侍,没有丝毫要让她停手的打算。
陌上花仰头看了阎北城一眼,没有说话,倏然俯身凑近了他,两臂穿过他精瘦的腰肢,想要将腰带缠绕一圈而回。
只是如此拉伸,她左臂间伤口实在撕扯的厉害,她登时痛的呼吸微窒,手中动作一顿,整个人便靠在了阎北城的身上。
温香软玉投入怀中,阎北城不起半分波澜的心中,倏然一动,不由得调侃一笑,“你这女人,这种时候都不忘占本王的便宜。”
只是那漆黑眸底,却分明划过一抹浅淡的担忧之色,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陌上花咬牙忍下臂间疼痛,动作迟缓的将腰带绕过阎北城的腰间,系带之前,指尖又是一顿,缓和了一会,才继续挽着节。
阎北城总是时不时的嘟囔她笨手笨脚,陌上花从始至终,都无半句怨言,甚至一直以浅笑回之,待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又亲自服侍了他洗漱,而后才放缓了嗓音,轻声道:“王爷,早膳一会便好了,可要留下?”
阎北城对陌上花这一早上的贤惠很是满意,当下便点了头,同意留下。
陌上花这才吩咐下去,不多时,秦雅便带着一众丫鬟,将早膳一一呈上。
阎北城正要动筷,脑中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的筷子又重新放下,“你前几日去了药阁?”
他怎会知道的这么快?
难道他特意派了人监视她?
陌上花水眸染上一抹深色,心中顿生了数种可能性。
她心中疑虑才刚起,还未来得及细想,阎北城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低声开口:“你可别以为我派人监视,你那日的动静闹得不小,管家和侍卫长都来找我禀告过了。”
陌上花心中疑虑这才消减了一些,略略思索一番,便道:“那日我的婢女害了急症,来不及出去抓药,我听说这府中有药阁,便冒失的去了,没想到那守阁的管家,对我不敬,我这才小惩了一番,后来侍卫长来拦,我便也没有进去。”
阎北城这厮任性妄为惯了,她若是不好好解释,指不定他还要说些什么。
没想到,阎北城只是下颚轻点了一下下颚,重新拿起筷子,随口叮嘱,“你是王妃,既然是那管家对你不敬在先,惩戒也是应该的,只是这药阁,没事你还是切莫再去了。”
“是。”陌上花轻声应道,心中思索一番,便状似随意的开口:“我听说,药阁之内似乎有个高手一直在驻守,外面的人即便放了行,他也不会让人进去,府内丫鬟传的甚是邪乎,我倒是不信。”
阎北城抬眸瞥了陌上花一眼,将口中的东西咽下,才道:“不信就对了,那些个丫鬟嬷嬷们,个个都是嘴碎的,喜欢以以讹传讹。你是王妃,若是与他们一道,可就是丢了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