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好像听说家里来了一位贵客,说是咱们福柳镇上季家来的人,老爷夫人自然不敢怠慢,这饭菜自然是越精越好,越多才越显得出老爷夫人的诚意。”
“吴嫂说的是,只是我这点手艺,就怕上不了台面,坏了老爷夫人的事。”
听吴嫂这么一说,宝儿娘心时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脸上也露出了难色。
崔家只是个小康之家,她的这些个手艺在崔家做做厨娘还行,但若是要给从刘府那样的大户出来的人做上一桌子饭菜,她还真有些心中没底。
“哎,说的也是,像咱们老爷家这样的条件比起人家季府来,的确是寒酸了点,本指望少爷取了少夫人能沾她那做县令爹的光,条件能变得好一点,却不想这才短短三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还真是倒霉呀!”
吴嫂手底下边干着活儿,边和宝儿娘闲聊着。
宝儿娘手中也没闲着,在灶台前不停的地忙来忙去,突然听吴嫂提到红叶,不由地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啊,少夫人还真是可怜,新婚才三个月便遇到这样的事,不仅小产,现在连自家爹过世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真是可怜呀!”
“呸呸呸,大妹子,你以后可别再说这些话了,要是让老爷,夫人听到了,你就别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一旦离开这,你和宝儿孤儿寡母地要怎么生活!像你这样的情况,很难有地方愿意收留的。”
吴嫂的话让宝儿娘微怔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慌乱起来。
“吴嫂说的是,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或许是两人碰到了不该碰到的敏感地带,宝儿娘说完以后,两人的气氛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两人都埋头干着各自的活儿,谁都不愿再开口说些什么。
陌无殇看从这两人口中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按着自己的直觉向前院走去。
前院的正厅中,一名与老者年龄相仿,穿着一身墨绿色锦袍的男子此时正端坐在靠右的主位上,而老者则坐于左侧主位上,老者的下首处依次为那名酱紫色衣裙的妇人,以及红叶的相公崔涵光。
这三人面对那位墨绿色锦袍的男子,脸上满是献媚讨好之色。
“会之老哥,今日能光临寒舍,真是让在下倍感荣幸!”
老者坐在椅子上,双手向墨绿色锦袍男子拱手奉承道。
“哎,阿满老弟,你这说得什么话啊,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又何必这么见外。
其实老哥我很早便想过来看望老弟,只是想来老弟也是清楚老哥的难处,季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上到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小到季府中的各个小厮和丫环都得靠我这一人来张罗,这大户人家的管家可是不好当呀!
想偷空来看看老弟都难呐。
今天幸亏老爷开恩,心疼我实在太累了,便准了我一天假,不然的话,还真不知何时能来看看老弟你呀!
还请阿满老弟多多见谅!”
被唤做会之的墨绿色锦袍老者向被其称为阿满的老者无奈的说着。
陌无殇站在一旁看到这儿,忍不住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