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难过和委屈,也终究要藏在心里,不要一分一毫被路西绽瞧去。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港湾,每当尝了苦涩之后只要想一想就能静下心来的幸运星。她从背后紧紧拥住她,渴望得到一些抚慰,路西绽没说话,转过身子来反抱住她,把她拥进怀里。
她们总是有这样的默契,可以心照不宣彼此的幸福,寂寞和困惑。她们总是以最温柔而含蓄的方式,在对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献上最温馨的怀抱。
“有我在。”路西绽的手抚着她的发,蹭了蹭她的脸颊。
“西绽,遇上我,究竟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今天,我回了一趟大宅,去看我哥哥,还买了他最爱吃的玫瑰饼,你不知道,因为我气管不好,不能吃甜食,所以那时候我母亲就会把家里的甜点都藏起来,不让我看见,也不让旁人在我眼前吃,生怕我会发馋。我哥哥很纵我,就偷偷拿了一块玫瑰饼,他吃里面的甜馅儿,给我吃外面那一层不太甜的酥皮。现在我好了许多,吃一些甜食也不要紧了。我就想着,去看看他。可是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打翻了糕点,说是不想看见我。其实上一次带你回去的时候我有见过他,那时他还对我很好,不知怎地会变成这样。路书野对我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足以令我精神崩溃,可好在还有你,我本来十分伤心,不过想起你,我就不想让自己那么伤心了。”
“苍苍。”她从她的怀中出来,看着她的双眼,路书野,这三个字不仅成为了路西绽的心结,甚至也成为了乔倚夏的梦魇,她不知道,这个人,这件事,到底要折磨路西绽多久才会结束,“别再去找他了。”
“你也觉得他不会原谅我了吗?”
“苍苍,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你过得幸福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乔倚夏再回想起这一天才惊觉,原来那不是一次偶然,而是一个征兆,一个梦醒的预兆。那个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场美丽梦境的女人,正准备亲手把它打碎。
决定去长华山是在五天后,经理也很人性化的批了路西绽的假,或者说是不敢不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百度过路西绽的原因,不管在背地里她怎么跟孟庆东打小报告,可还是克服不了骨子里对路西绽的畏惧,甚至于不敢过多的跟路西绽有眼神的碰撞,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孟流琛提出要一起去的想法时路西绽是严词拒绝的,虽然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并且出院了,不过一旦再次复发,荒芜险峻之地,那里可不会有医生。
所以在火车站看到风尘仆仆又站得笔挺的他时,饶是修养极好的心理学家也没有忍住打人的冲动,毫不留情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流琛。”火车上,乔倚夏看着气呼呼的路西绽说道。
“不怪他,怪我?”
“看看他姐姐,也该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任谁劝也没有用。这就叫有其姐必有其弟。”
“好啦。”蓝雪梧笑着圆场,“我听我同学说,长华山地势险峻不说,又阴气重重,我们三个女孩去确实不□□全,有流桤哥跟我们一起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啊。西绽姐姐你就别生气了。流桤哥也是担心你,对吧。”说罢俏皮地冲孟流琛眨了眨眼睛。
孟流琛无可奈何地看着路西绽:“姐,雪梧都懂的道理,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都搞不明白。我是来做护花使者的哎。”
路西绽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了,却还是不看他:“我可告诉你,别贪玩,别给我添乱,我不让你去的地方不准去,跟好我。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你只要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遵命!”
这长华山,便是当年路老爷子跟朱蕴桓探险寻宝的地方了,孟流琛曾经在中国十大诡谲之地的新闻报道中见过这座山,感觉像是被笼罩于阴郁暗沉的幕布之下,常年接收不到阳光,明明是初夏,却凉风阵阵,穿过树叶的罅隙,酝酿出呼啦啦的声响。
路西绽打头阵,孟流琛在末尾,她手里拿着一个记号笔,三不五时在树叶或者草枝上画着箭头。
“路姐姐,这些箭头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我们困在某个地方,搜救的人如果看到我作的记号,就能知道我们行走的方向。”
蓝雪梧虽然年纪小,不过胆子很大,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起初乔倚夏也是不许她跟着的,不过她自己说想要见见世面,乔倚夏也就随她了。
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冥冥之中,路西绽总觉得当年外公跟朱蕴桓在这座山上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想要搞清楚其中的原委,她只有亲自一探究竟。
“小心。”乔倚夏见路西绽踩空,紧接着向前抱住她。
路西绽也受到了一些惊吓,往外吐着气,朱蕴桓说,当年他们寻宝的地点不是山顶,而是半山腰,那时候爬到山的中断,他二人本是想歇歇脚,却见着一个洞口,那洞口被土掩着,长年累月之后成了泥,用铁锤才敲开。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洞口是否依然存在。
周围一个人也见不着,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但此事又不宜声张,知道的人越少也就越安全。
“累不累。”乔倚夏帮她捋着头发,从登山包里拿出水瓶来给她水喝,“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天色越来越晚了,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她越过乔倚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