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教授,山下那辆银色的宝马,是陈家的吧?”石韦问道,路西绽则微微颔首,“虽然只有七八成新,但保守估计最低能卖到一百多万,你说这陆远平守着一这么大件的宝贝不卖,他杀那么多人干什么?这不丧心病狂吗!”
路西绽挑挑眉,却未回答,似是没想到石韦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乔倚夏见状只得打圆场道:“石队,且不说卖车需要很多手续,不是三两天能够解决的,再者你方才也说了,那么大件的东西哪能瞒得住陈念微。陆远平他是等得起,可卢桂萍等不起,这就是它为什么不卖车,不挂失银行-卡密码的原因,陈安和身份地位极高,用的是中行的贵宾卡,密码挂失是要等一周的。而陆远平需要一种最快最直接的来钱方式,不需要太多,只要够快。在我们看来,****敛财似乎是一个既愚蠢又冒险的下下策,但对于陆远平来说,他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所在意的,不是陈安和那座金山,而是早日替发妻筹够手术费。”
“这陈安和已经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人物了,区区医疗费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竟吝啬到这般地步,眼睁睁看胞弟深陷水火而不救,真要说起来也是怪气人的。”石韦说吧干咳一声,一脸严肃道,“当然,这个,罪犯是绝对不值得同情的,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就是犯法!毛爷爷说得好啊……”
“石队,我们该带嫌疑人回局里了。”乔倚夏赶在石韦说大道理之前将他打断。自她工作以来,石韦已经给她上过太多堂思政课了,每次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自乔倚夏和石韦进门直至现在,时间左不过才过了十五分钟,而对于楼上的陆远平来说,这区区十五分钟,却漫长的好似十五个念头,近乎黑暗的空间之中仿佛有一个食人魔,一点一点慢慢将他吞噬,最后把他心中最脆弱的角落平摊开来,将他彻底打败。石韦原以为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会对他们的拘捕百般抗拒,可陆远平非但没有抗拒,甚至于眼中不含一丝戾气,让他看起来异常的心如止水。
这不仅出乎了石韦的意料之外,同样也是乔倚夏所没有料想到的。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目光讳莫如深的路西绽,微抿了一下嘴唇。
路西绽身着长风衣随他们一同走到门外,陆远平在石韦打开车门准备将他押进去的那一刻却突然回身望向路西绽,他英气的双眸里泛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微微扬起唇角,用唇形无声地勾勒:“我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