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泽没有回答,默默低下头,一只手扶上心口处,眉头皱紧,像是在忍受极大的苦痛。
苏安容刚开始以为他是故意装出这个样子来试探自己,可是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才知道事情不妙。
她赶紧上前,稳稳扶住他,生怕他下一刻便要跌倒。
可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的,秦未泽抬起头来,两个人的鼻尖几乎抵在一处。
“呀。”苏安容低呼一声,心如擂鼓,脸如火烧,猛的松开手,一把将他远远推开。
秦未泽毫不反抗的向后摔了去,整个人眼看便要撞上尖锐的桌子角,苏安容又惊慌失措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手指刚刚抓住他的胳膊,还未来得及用力,便被反握住,被一股温柔的力道带动,最后整个人被拉进了秦未泽的怀中。
这时,秦未泽的脊背重重撞上桌角,却护住了苏安容,两个人一并摔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苏安容气愤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责怪他太不领情,为何不让自己拉住他。
“你看,你刚才的确是说谎了,对不对?”秦未泽洞察一切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完全不在意背上的伤。
苏安容一震,这才明白,原来竟然是秦未泽在试探自己。
她气得冒烟,转身便要离开,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地上的秦未泽一眼。
此刻的秦未泽并不像他说话那般从容沉着,他的苍白的脸泛出青灰色,双目因为疼痛紧紧的闭了起来。
“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苏安容顿时将方才的一切抛到九霄云外,心中只是担忧秦未泽的健康。
“还说你不在乎,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秦未泽勉强露出一个笑,可是话未说完便剧烈咳起来。
苏安容心如刀绞,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他还硬要逞强。
“你再不说实话,我永远都不见你了。”苏安容皱眉怒道。
秦未泽蓦然睁开眼看向她,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得更近一些,认真道,“你答应我,永远不再提将墨玉簪还给我的事情,我便告诉你真相。”
他忧郁的眼睛有着令人沉迷的蛊惑,声音第一次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苏安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犹豫半响,艰难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人有的时候,很执着。
可是她自欺欺人的想,那不过就是个簪子,就算留下,也不会真的代表什么。
秦未泽见苏安容点头,这才放心的松开手,眉宇间有着她所熟悉的包容和宠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意。
英俊男子的脸上,有专注深情的目光,看她的神情似看着世间最宝贵的珍宝,“好好收着那簪子,它是比我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苏安容咬唇,在这一刻所有的防备全部崩塌,差一点彻底沦陷。
一辈子这么短,她的肩上还背负了那么多的责任,如何能够爱上他,辜负他,最后令两个人遍体鳞伤。
爱需要勇气,可是拒绝去爱,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毅力!
秦未泽看出她的挣扎,并不逼她,径直站起身,扶着墙面走到最近的椅子坐下。
月色下,他的脸有着优雅和难以言喻的孤寂清冷。
“自从我从慕容家上百人的尸体里被救出来的时候,便染上寒毒,所以从小便泡在药罐中长大。”
“虽然一直被药物抑制着,可每隔一段时间,寒毒还是会发作一次。”
苏安容明白了来龙去脉,关切问道,“那发作的时候,可有药物医治?”
她虽然不知道这寒毒究竟是什么样的毒,会令人承受怎么样的痛苦,可是单单看秦未泽的脸色,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难受。
他这个人骨子里比任何人都要坚韧,甚至天塌下来,他笔直的脊梁也绝对不会有半分弯曲。
可是如今,他已经痛的在她面前都支撑不下去,可以想象,他现在是有多么的痛苦。
“这次药没有准备够。”秦未泽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安慰她道,“不过没有关系,过了今晚,就不会痛了。”
苏安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问道,“你需要什么药,我这就去帮你找。”
明明有药草可以治疗,他怎么能够就这么硬撑呢,就算药不够了,他可以告诉自己,去帮他找。
这个人实在太过分!
秦未泽苦笑道,“真的不用,最疼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苏安容不信,皱眉质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药?”
秦未泽苦恼的看着她,知道她不到南山不罢休的脾气,只好如实答道,“也不是特别难找的,就是需要初发的九节甘草最尖处的嫩芽,且只要嫩芽里面的露水。”
“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你别担心,我已经找了药铺买下这味药,再过三日就能送来。”
“你说的当真?”苏安容还是有些不相信。
秦未泽认真的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苏安容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的确,他从未骗过自己。
“安容,再过两日赏花大会便会结束,到时候,你可愿答应单独再见我一面?”
“今晚你能够来,我很高兴,可是我更希望那天你能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秦未泽格外认真的说道。
“我……”苏安容的心如小鹿乱撞,她忽然想起这次来的真正目的,觉得头疼不已。
最后,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