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门也打封灵箭的主意……”长生子微微盍目深思,灵煜继续说道:“莫说是儒门,就算是我,若非封灵箭是魏兄所持,我也会参一脚也说不定。”
“这封灵箭当真是害人之物,多少人为他舍生忘死,到头来,也许连弓弦都没碰到。”摇着头的长生子说话之时,依然不忘记调制着手中的香茗。
灵煜冷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下定了决心去做,那敢做就要有敢死的准备,所有为此而死的人,都不值得同情。”
长生子听了灵煜的话,却是依然摇头,道:“不管怎么讲,那都是活生生的性命,若有一天医好雩娘,我一定劝说无恤将封灵箭毁灭。”
灵煜没有说什么,心道:“想让墨者改变心意,谈何容易。”
“你这次出谷,可有进过鬼市?”长生子终于问到了正题之上,灵煜一叹,面露愧色,说:“很是可惜,并没有找到鬼市的接头人,真是惭愧之极。”
“鬼市……恩……”一旁的西凌子轻捋着胡须,看着二人。
长生子见此,一愣道:“莫非师兄也去过那个所谓的鬼市。”西凌子闻言哈哈一笑,道:“人所有欲者,往鬼市求也,只要你有所一好,自然会在鬼市中找寻的到,我嘛,管不住这张好酒的嘴,自然就会与鬼市有所瓜葛了。不象师弟你除了是闻名江湖的明医外,还是这中原第一制茶师,自制自乐,我可没有师弟的这般能耐,自己酿酒来喝,而且好酒都要几十上百年才能入口,老酒鬼可等不起这么多年。”说到这里,三人皆是大笑,而后西凌子方问:“究竟你们要去鬼市寻求什么?”
“廉贞果!”灵煜话一口,西凌子刚入口的酒差一点就吐出来:“什么?你们也要找寻廉贞果?”
“怎么?”灵煜与长生子皆看着西凌子,西凌子晃了晃酒壶,叹了口气道:“我来的时候,曾往鬼市一游,准备为玄流小聚增添几盏好酒,在那里,我见到了令人诧异的事情,无数的人竟然都愿以自己的身家来求一廉贞果,哈,可惜的是有价无市。话说,这廉贞果究竟为何物?”
见西凌子有此一问,灵煜与长生子便将雩娘受伤要用廉贞果医治的事一一道来。
西凌子低头沉思片刻后,道:“原来他们所求的,是封灵箭,怪不得……你们二人打算如何办呢?”
灵煜还未回答,长生子先道:“长生子愿全尽朋友之情。”此话出口,西凌子将酒壶提起,喝了一口,似是有些醉了一般,问道:“这样说,你打算再度涉尘了?”
长生子面最西凌子的问话,轻轻苦笑,道:“身不由己也是无奈。”
“那朋友之情是情,兄弟之情难道就不是情了么!清云白死了吗?”三分醉意的酒话中,带着几许的愤怒,西凌子指着长生子喝问着,而长生子则是微微低头,哑口无言。
“清云子……”灵煜心道难道是我拦住的那个道士……
尴尬的气氛持续着,就在这时,只听木屋的外面传来沙沙之声,仿佛是树叶飞舞一般,三人闻声皆走出木屋,只见在木屋周围,漫天红枫飞舞,如血似霞,飒飒做响正是它,只见漫天的红叶飞了一会儿后,一道旋风刮着所有的红叶,落于地面,瞬间化为一人,只见他年纪约是三十出头,中等身材,身穿着红色的道服,手拿数片红枫,腰携长剑。只见此人刚一落地,立即向前忙行数步躬身施礼:“小弟伶仃拜见二位师兄。”
见他施礼,西凌子上前阻止道:“一门同修,这些有的没的礼节全都省起来。”西凌子说着同时,打量了伶仃几眼,而后道:“恩……伶仃你不是已经还俗了么,怎么又穿回原来的道服了?”
“师兄!”伶仃再拜于地,想起清云子惨死,难掩心中悲恸,清泪难止。
西凌子一把将伶仃搀起,轻拍他的肩膀,连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
道门玄流之中,伶仃与清云子交情最深最厚,这一点,长生子知道,西凌子当然更清楚。
“这位是……”伶仃起身后,发现了长生子身边的灵煜,长生子连忙介绍道:“这是天外儒门的朋友。”
“天外儒门……”伶仃露出几许困惑之意,因为他还俗闯荡江湖之时,很少听到这个门派,但是还是很礼貌的对灵煜一拱手道:“原来是天外儒门的朋友,在下红叶伶仃有礼!”灵煜虽然平时性乖张,但是还是懂礼的,微一拱手,算是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