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崔丽出门时,故意把门摔得山响;而我听到这声音,身子不由得一颤;手机店老板则拉着长腔坐回到椅子上:“唉!现在的年轻人呐……”
“我奉劝你少用那wifi!”
老板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我给噎了回去。就在他瞪大了眼睛望向我的脸时,我的手机却在他的面前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我伸手将手机拿了回来,并且向着耳边放去。旋即,一个微嗲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代练,你还蛮听话的嘛!谢谢你帮我打王。”
“红尘雪儿?你、你没有死?”
“当然啦!你想什么了?谁会死?”不等我的话音落下,红尘雪儿气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却能够想象得到,她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只不过,当时最让我震惊得可不是她的生死,而是她说话的声音。
在这之前,我就已经觉得她的话音有些耳熟了,可我却一直都没有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现在,我分明能够听出,她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摔门离开的崔丽。
“你是崔丽?”
“难道是你?”在我反问的同时,崔丽想必也听出了我的声音。这之后,我俩就同时卡了壳。
当我再想开口说话时,崔丽却在那边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别看这小丫头片子平常总是凶巴巴的,可她的年龄尚小,在某些方面的经验显然有些不足。否则,她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表现了。
我见崔丽挂了电话,迈步就向着手机店外追去。
店老板见状,便冲着我的背影大声叫喊:“手机!你的手机不修了?”
“不修了!”我大声地回答,固执得从店里追了出去。当我出门时,店老板则在那里高声地叫喊:“单据!你把单据还给我。”
我可没心情去管店老板这套。
可当我追到店外时,却发现街道上早已没了崔丽的身影。
我思忖着拿起手机,想要给崔丽拨打电话,却发现损坏的显示屏彻底显示不出图象文字来了。现在,那屏幕上只能显示出红红绿绿彩墨一般的东西。不仅如此,我仿佛还能看到红色的光斑在不断地扩大,就象是人类的鲜血在向外流淌。
“混蛋!我必须要告诉这小丫头当心那个网。”
我的嘴里嘟囔着,飞快得向着地铁站那边跑去。那时,我要想解救崔丽、了解她的情况,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她的姐姐崔莹了。
我进入地铁站,一切都很正常,可我却总感到周遭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这里的人都在低头看着手机,没人将目光落到我的身上,可我却感到有无数双的眼睛正凝望着我,就好象准备伺机将我杀死。
就在这时,我仿佛听到有地铁的呼啸声传来。
当我转头向着乘车口那边看时,果然发现有一列地铁已经停在了那里。不仅如此,它的车门打开着,应该正在等待着乘客进去。
我看到后,毫不迟疑得向前迈动脚步。
可就在我的脚将要迈入到地铁当中的那一刻,我却感到脚下一空,身子当时就向下倾去。几乎同时,我发现面前的地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黑暗的坑洞。可让我惊骇地却是,那坑洞中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还有无数只手正在向我伸来。
我想要叫喊,却觉得自己叫喊不出声音来。
在我身体下落的同时,我听到刺耳的呼啸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并在震颤着我的耳膜。显然这次地铁是真得来了。
“啊!啊……”
我的心在惊骇的感觉中,几乎要被挤成了血水,再从嘴巴里面吐出来。
可就在我将要彻底跌入到轨道沟中的那一刻,却有一双手抢先拉扯到我的身上,又将我抱摔到了地上。当我的嘴里能发出声音时,我看到有刺眼的光芒直射到自己的脸上,那是地铁站顶棚的灯光。
“啊!快闪开,有人要自杀。”
不等我的大脑从空白的状态转回正常,女人们的尖叫声就刺穿了我的耳膜。她们看到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应该全都吓坏了吧?
我躺在那里,脸上依然是呆滞的表情。
虽然我没有死掉,却感到头脑有了充血的感觉。这感觉让我整个人显得有些呆傻,表情也变得僵硬。就在刚才,我算是跟死神有过了亲密的接触,可我却象是遗忘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陈磊,你还好吧?”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脑后传来。
值得庆幸的是我方才倒地时,头撞到了身后那人的身上,而不是直接磕碰在地面上。可这人是谁?头脑充血的我却没能在第一时间里反应过来。
随着身躯的挪动,一张脸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陈磊,你怎么样了?是我,黄文龙。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黄、黄文龙……”
我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嘴里却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实际上,我当时并不想这样做,可我那时的表现却变得不受大脑控制。按着医学理论来讲,我已经处在了癔症的边缘。说得更通俗一点儿,就是我快要疯了。
“黄队!你还好吧?”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我保证自己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想法,却清楚地记得她的那张脸。她就是当初在殡仪馆里帮李海鸥验尸的女法医。
法医、李海鸥,黄文龙?
“黄队?”我终究还是没疯,终于寻着头脑中模糊的记忆,将黄文龙的身份记了起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