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之中,隐约有些微弱的声音。那是黑暗中的生物在移动的声音,特萨睁着眼睛,躺在地上这么想着。

出乎意料的是,流沙下方居然是空的,这么想起来,那片流沙应该只是空间扭曲的传送魔法具象化的体现,坠入流沙之后,她应该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点,或是另一个空间?

特萨只失去意识了一小会儿,从魔法力依然匮乏的状况看,昏迷不超过十分钟。黑暗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生物,依然在不断地移动,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特萨依旧没有动,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在目光无法看到的黑暗中,究竟躲藏着什么,半截魔法杖还握在手里,这个时候,魔法力每恢复一点,都是多一分胜算。所以她依然安静地躺着,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感受着魔法力慢慢地增长。

黑暗中的时间过得特别缓慢,也不知道是过去一个还是两个小时,在魔法力大概恢复到能自如行动的下限的时候,黑暗中的生物终于发现了她。

特萨听到饥渴的咆哮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响了起来,握着半截魔法杖的右手慢慢用力,在左手上慢慢凝结出一把冰刀。

大概是温度的变化让黑暗中的生物警惕了起来,几乎是下一个瞬间,灼热的鼻息就触到了特萨脖子上的皮肤,特萨毫不犹豫地就地一滚避开了第一次攻击,她甚至没有回头,右手已经借由魔法杖扔出去两枚火球。

在魔法力不足的情况下,魔法杖的发挥也并不怎么稳定,运气不算好,火球虽然击中了,却并没有要了对方的命,在对方第二次近身之前,特萨左手里的冰刀直接扎进了对方的身体,那只生物吃痛,带着冰刀直接退开了好几米。

借由火球的光芒,特萨看清了对手是什么东西——那看起来像是一只长了四条腿的、一人高的肉球,可怖的是,那个肉球上长了十几张巨大的嘴,每张嘴里都有着无比锋利和僵硬的的牙齿,还有不断向下滴落着带有恶臭的涎,无比令人厌恶。

特萨扔出去魔法火焰在它身体上燃烧,带来皮肉被烧焦的臭味,然而它似乎无所觉,尽管身体受伤,那些嘴依然在不断地一张一合,似乎在渴求着任何能够入口的东西。

特萨再退了一步,让自己背靠着墙壁,左手平举,托着一团火光照明,然后慢慢地在自己身体前很近的地方开始设置屏障。

插在身体里的冰刀在火焰中很快就融化了,怪物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左右晃了晃,数张嘴一起吼了几声,再度扑了上来。

特萨一直半垂着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在那怪物离自己最近、几乎撞上魔法屏障的时候,特萨一直汇集在魔法杖周围的风猛地被挥了出去,这一回的攻击并没有瞄准那似乎无坚不摧的嘴,而是直接切断了那四条腿。

因为惯性,失去了行动能力肉球撞在了魔法屏障上,然后反弹了回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特萨立刻上前一步,在对手来得及有任何类似再生或者其他能够改变局势的能力发动之前,接连三四个风刃将那只怪物肢解、再连上一串火球和闪电,将它焚烧殆尽,只留下一地尖利的牙齿。

确认了怪物的死亡,特萨才松了口气,借着火光开始打量这室内。

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屋子,特萨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扇门,而以门卫开头,墙壁上画着非常丰富的壁画。

虽然因为昏暗的火光,而让整个壁画蒙上了一层阴暗的氛围,然而依然能感觉到,这幅壁画上本该是多么令人振奋的场景,即便鲜血铺满了战场,却丝毫不能阻止带着漆黑玫瑰的血红旗帜在空中肆意飘扬,在黑玫瑰的旗帜之下,锋利的长矛指向了畏缩地躲在皇宫前衣着华丽却胆战心惊的前一任国王的近侍们。

那是奥斯库特之战,特萨认出了壁画的内容,皇室卡佩家族的祖先,征服者欧尼斯特·卡佩攻下奥斯库特山脉、将黑玫瑰的旗帜插在皇宫顶端的那一天。

特萨想起了欧尼斯特·卡佩的传说,征服者欧尼斯特厌恶碎嘴而无能的谄媚者,他亲手斩断了前一任国王身边近侍的头颅,令人切下他们的牙齿和嘴,用魔法黏成一团然后吊在皇宫之上整整三天,以彰显新的王朝绝不会被这些碎嘴的小人所左右。

真是个好故事,虽然现在看来,这可能并不只是个歌功.颂德的故事。

特萨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焚烧殆尽的肉球,忍不住轻轻地带着无比的讽刺地笑了一声,然后推开了门。

门的另一边倒是非常明亮,特萨忍不住遮了一下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光芒,这才看清这是一间环形的大厅。

大厅正中央有一只被某种魔法紧紧束缚着的怪物,似乎还在不断挣扎着,而环形的墙壁上有十二扇门,已经有九扇被打开了,其中八扇门后面一片黑暗,看不清有什么东西,只有一扇门后面还有光亮和打斗的声音传来。

特萨警惕地侧行了几步,背靠着墙壁,在身前布下两道魔法屏障,确定大厅中央的怪物确实无力挣扎之后才抬起头,看向大厅顶端的壁画。

这一幅画的内容与之前的并没有差多少,仍旧是征服者欧尼斯特·卡佩高举着黑玫瑰的旗帜,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而他身后,是著名的第一代黑玫瑰皇家骑士团的二十二名黑玫瑰骑士。

在传说中,这二十二名骑士忠诚而无畏,拥有着这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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