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急了爷爷我,爷爷我真就敢顶着全天下人的反对,把通山厂死死捏在手里,你们信不信?
老夫堂堂武圣境强者,天下第一武人,光定总局前任老局长,还能在你们这儿吃了瘪?
良心?
就算别人要评论我的良心,那也轮不到你郑河!
惹急了我,我就耍横破罐子破摔又怎样!
我就不信了,我挥着支票满天下的找人,还能搞不定一个通山厂?
你天宋水务技术实力是很强,但你世界第一吗?
我直接引进国际先进技术不行?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能克制住没当场揍人已经算大发慈悲了。
他一直闷着,别人渐渐的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场面上的气氛慢慢变得凝重,陈光微微吸气,正准备下逐客令,这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鲁菲打来的。
陈光微微收敛,“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就出了门,算算时间鲁菲那边的提案应该已经通过鲁氏化工集团的股东大会了。
“鲁菲姐,怎么样了?”
“陈光,呃,对不起。出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情况,我在股东大会上的提议被人否决了。”
陈光眼睛微微眯缝起来,心下有些失望,但不算五雷轰顶,独资四亿就四亿吧,他也不是承受不住。
他遗憾的只是无法借助鲁氏化工集团旗下水务公司成熟的技术团队。
“没事没事,我回头再想办法。”
“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差的不是钱,其实这次被否决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和我们这边水务公司的首席顾问沟通过,他认为通山工业厂的处理难度过大,到时候我们就算接下来运营达标,但运行成本也会难以控制,他建议我们不如另外选一个简单一点的项目。通山工业厂最好还是尽快脱手。”
陈光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我也是这样表态的,所以我们的首席顾问又和我说了另一件事情。天宋那边,已经与国内行业相关的所有顶级团队打过招呼,哪怕我和你私人想办法筹钱继续运作这事,恐怕也得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
陈光略感吃惊,“不能吧?大不了我找我学校的老师好了。”
鲁菲却一口否决,“你学校老师的水平虽然不低,但其实前些年他们已经在通山厂失手过一次了。另外,就算是你学校的老师,里面几个顶级的专家也都和天宋签了顾问合同啊。”
陈光把脸转向会议室的方向,终于恍然大悟。
****的宋宁远,有备而来啊!
“那我从国外引进技术!”
鲁菲又给他否了,“我这边的首席顾问也和我说过,就水处理这事,国外还真说不上比咱们国内先进。咱们的国情和别人不一样,环境污染的治理,归根结底还是得因地制宜,外来的和尚未必就会念咱们的经。他们的许多新技术,看似先进,但却未必适用,贸然引进最后很可能得不偿失,类似的例子全国上下已经有很多了。”
陈光叹口气,“那就是真的没办法咯?”
鲁菲也叹着气,“某种意义上,真是这样。”
“好吧,我这会儿正在和宋宁远谈判呢,我再想想。”
说完陈光就挂了电话,靠在墙上脑子里一片茫然。
不真亲自参与到这些事情里,走到这一步,他还真没料到做生意是一个如此让人头疼和烦恼的事情。
真正意义上的经营一家企业,与他以前单纯的炒作一个项目,两者间的差别真太大了。
难不成我真不适合这行当?
陈光扪心自问着。
但让他就此收手认栽,他脑子里想起宋宁远和郑河那看似假意谈判,实则跑自己面前装逼炫耀的样子,他就火大。
尤其现在明白了宋宁远暗地里的举动之后,陈光脑子里再回想起宋宁远的话,就更觉得他面目可憎。
哪怕他看似让步的提价到八千万,在陈光心里也成了耀武扬威打发乞丐般的施舍。
当然了,有徐立正、彩南省囊家、大川向家这些摆在明面上倒在陈光屠刀下鲜活的例子在前,给宋宁远和郑河一百个胆子,他们也没勇气像面对普通人那样对陈光蹬鼻子上脸。
他们忍着,收着,按捺着,只在心里笑,表面却一副只在商言商的样子。
但耐不住陈光自身演技太好,目光太敏锐,一眼看穿宋宁远和郑河两兄弟藏在脸皮后面的幸灾乐祸啊。
有时候,洞察世事太深也不见得是好事。
陈光实在做不到难得糊涂。
他并未急着回会议室,而是深吸口气,打电话把郭明叫了出来。
“老郭,夏光之前签的合同里,是有明确的可以延长年限的条款吧?”
郭明回忆了一下,点头,“是有这条款,大体是这样的,比如夏光在经营通山工业厂期间,一方面稳定运行达标,另一方面取得技术上的重大进步,至少是可以评国家一等科技进步奖。又或者,按照规定我们的排放只需要稳定达到sān_jí标准,但如果我们能稳定达一标排放,就又不一样了。假如我们能同时达到这两个条件,就能先去申报国家高新科技企业,一方面获得税费上的减免,另一方面也可以重新谈判年限。”
“那这很难啊!”
陈光叹道。
郭明嗯了声,“当然难,并且几乎不可能,我们连达三标都做不到。”
陈光却突然做了决定,“那行,我就先用这理由把人搪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