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之前我们的确有些私人恩怨,但我觉得生意场上应该把这种毫无意义的个人感情抛开。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提出的补偿方案也可以减少你的损失。本来我都没有必要平白付出几千万,但我也是本着为通山市负责的原则,希望早日解决通山工业厂的毒瘤问题。”
陈光装作才刚听懂的样子,“我明白了,那我不是还得感谢你了?”
宋宁远咧嘴笑笑,“感谢不敢当,生意而已,这都是生意嘛。但如果没有我的补偿方案,四个月之后你还是一无所获嘛。”
那位通山二把手也在一旁劝道:“陈总,宋先生说的没错。我们也知道你入主夏光环保的事情里面有些蹊跷,临时磋商之后提出这个方案,也是为了陈总你考虑。”
陈光灼灼的看着宋宁远,然后又看了眼站他后面的谢跃,“之前你背后这个谢经理和我提过五千万的报价,被我拒绝了。”
宋宁远见他松口,以为他心动了,暗自大喜,“毕竟只有四个月,虽然五千万这个报价已经不算低,但我个人做主,这个价格我们还能进一步磋商,我保证我公司的评估部门一定尽量找到一个求同存异的数字,一定让你满意好吧?”
陈光咧嘴看着他,伸出两根指头。
宋宁远以为他是要加两千万上去,“七千万?”
陈光摇头。
宋宁远倒吸凉气,“你该不会想要两亿吧?”
陈光依然摇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二十亿?你别开玩笑!”
陈光一咧嘴,“我是说,你很二!如果我要卖,你那个姓谢的经理来的时候,我就会和你谈转让费了,至于折腾到现在吗?”
宋宁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头直骂娘,感觉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做生意最烦这种二愣子。
你有病啊?
你能好好谈吗?
旁边的郑河勐的一拍桌子,“陈光!你凭什么骂人?”
陈光转头看他,“你面前这桌子是金丝楠木的,买成七百多万,现在给你拍裂了,你自己看着办。”
郑河急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开裂了!”
陈光面无表情,“你好歹新光芒的公子爷,这点道理都不懂吗?真正名贵的奢侈品,哪怕起点暗缝价值也会暴跌,你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宋宁远在旁边打断了他,“我们今天是来和你谈通山工业厂,不是来和你谈桌子的!”
陈光回头一脸纳闷的看着宋宁远,“奇怪了,是我刚才讲的话不够明确吗?还是你听不懂?还是你真傻?”
宋宁远强行压抑着火气,“陈光,在商言商,你又何必自找没趣?实话告诉你,我对通山工业厂志在必得!”
“是吗?那我就寸土不让。”
宋宁远嘴角一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拉上鲁氏化工联合投资改建就能重新谈判运营期?你别做梦了!之前扣除夏光环保的年限是依法办事,合理合规,夏光环保已经被彻底淘汰。就算你拉上鲁氏也没有用!你当招标必选工作是儿戏呢?你想重新谈就重新谈?”
通山二把手也轻咳一声说道:“陈总,宋先生说的没错。就算重建,但夏光环保本来就没有运营权限了。除非您重新组建一家公司,更换运营主体,但这样的话,我们之前就已经完成了bot运营的招标比选工作,由天宋水务中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陈光看这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甚至把自己的退路都给堵死,果然是有备而来。
其实,他也挺头疼的。
宋宁远和这地方官员讲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人家的确先站住了道理。
如今舆论爆炸,虽然自己两次咸鱼翻身,勉强镇住了局面,但通山工业厂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入了全国人民的视野,更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搞暗箱操作。
宋宁远和天宋水务再讨厌,但却无法否认他们在水处理行业里确实有一套,是当之无愧的国内最强龙头,在业内的影响力极大。
“陈光,我再讲句你不爱听的,哪怕你真和鲁氏一起重建了通山厂,你真以为达标运行还想保持盈利是那么容易的事吗?通山厂的进水处理难度有多高,想必这几天下来你也该很清楚了。不是我宋宁远自吹自擂,但放眼全国,我还真不认为有哪家公司有这底气敢拍着胸脯说,肯定能稳定运行达标!至于加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隔几天就得加一次药,加药成本数百万,排泥成本数百万,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陈光你得三思啊!”
宋宁远继续乘胜追击。
另一头通山二把手也站出来说话了,“陈总,前些天的事情我们其实都知道的。我在来这边之前也和附近几个固废处理站以及垃圾填埋场谈过了,像你们之前的那种化学污泥,就这么折腾一次他们的容量都全饱和了,以后真不是长久之计。”
“陈光,我再斗胆的做个主,八千万!不能再多!现在就转让,转让费八千万!怎么样?就当是我白白为你买单了!”
宋宁远虽然讨厌,但也算个人才,深谙谈判的技巧,自觉终于将陈光拉进正常人的思维,自己在谈判里终于站到上风,又适当的加价以进一步敲击陈光的底线。
郑河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热闹,也适时的插话道,“陈光,识时务者为俊杰,与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退一步海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