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蔚这一哭,顿时让魏李氏慌了神。
慌不迭安慰女儿。
自己却哭的稀里哗啦。
魏杞终究是礼部尚书,仕途奋斗多年,此时倒是不慌,但又难过的紧,“小蔚你不必难过,如果你想回西辽见亲生父母,为父会好好安排,保你来回平安,如果你要是不回来了……”
说到这,堂堂的太尉、礼部尚书魏杞魏大人竟然有些哽咽,舐犊之情让人闻之落泪。
还是魏廷晖聪明了一回,猜到了魏蔚的心思,“你们哭甚呢,搞得生离死别一样,不过是小妹的双生姐妹来见一下么,怎么搞得好像要让小妹去和亲一样,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矫情是从李凤梧那学来的。
魏蔚啊了一声。
魏李氏这才明白女儿哭什么,顿时破涕为笑,“就是就是,就是你那妹妹……还是姐姐跟随西辽使团,要来见一见你。”
魏杞也才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有点担心,“那小蔚你的意思……”
看见母亲的哭泣和父亲的哽咽,魏蔚心中极痛,虽然也想见见生父和生母,可又怎么舍得养父养母,是以心中很快有了决定。
咬着牙齿,轻声道:“女儿不忍,亦不愿远离父亲和母亲。”
魏杞长出了口气。
魏李氏心中也松了口大气。
如此……最好。
魏杞旋即转身一巴掌兜在魏廷晖脸上,“叫你说话没大没小。”
魏廷晖很是无辜的捂着脸。
父亲这一巴掌也就意思意思,其实并不疼,只是心里任然是不爽的,小声嘀咕着,本来就是你们矫情,怎的还怪我了……
魏蔚擦干脸上的泪水,又帮母亲将泪水擦干,这才幽幽问道,“还请父亲和母亲告知女儿真相,为何是西辽人,却长于大宋。”
提起这件事,咱们的魏大尚书脸上顿时很是尴尬。
一旁的魏廷晖则是喜闻乐见,愉快的搬起小板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瓜子,准备边嗑瓜子边听父亲的糗事。
魏李氏则是白了魏杞一眼,哼道:“还不是你父亲当年的荒唐事!”
魏蔚茫然不解,恩平郡主是自己生母的话,貌似很早就出嫁西辽了,和父亲魏杞有什么关系?
魏杞越发尴尬,一语不发。
这事吧,自己还真不好意思说,都是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啊。
魏李氏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瓜子,很是狡黠的看了一眼魏杞,这才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一旁的魏杞吹鼻子瞪眼。
你们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我这个当事人了?
好歹也是事关咱家的大事,一边吃瓜子一边将往事,这样真的好吗?
“当年啊,还是上皇执政时期,西辽建国,康国十年,辽主耶律大石病逝,西辽由感天皇后萧塔不烟执政,知国书至我大宋祈亲,上皇便将恩平郡王赵伯玖的妹妹恩平郡主送至西辽和亲。”
“这呢,本来是两国大事,原本和咱家是没有关系的。”
“可是呢……你那个父亲,年轻时候意气风华着呐,负笈游学指点江山,恰好遇见了便服出游的恩平郡主,然后两个人呢就这么干柴烈火……”
魏蔚口瞪目呆。
魏廷晖吃着瓜子,悄悄给老子伸出个大拇指比了比。
魏杞越发尴尬,“那啥,我出去走走。”
魏李氏咳嗽一声,“走啥呢,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不敢面对么!”
魏杞顿时有点卑微,“夫人你想什么呢,为夫都说了啊,我和恩平郡主发乎情止乎礼,清白着呢。”
魏李氏哦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善,“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了。”
魏蔚拉了拉母亲,示意给父亲留点面子。
魏李氏这才放过魏杞,继续道:“后来上皇下诏,恩平郡主和亲西辽,你父亲那时候只是个小人物,当然无力阻挡这等国家大事,后来又和我成亲,这件事还以为就这么过了。”
“后来呢,怎么我就来到大宋了?”
“后来啊,萧塔不烟被迫还政给耶律大石的长子耶律夷列,周王耶律惑也受到迫害,紧急之下,你母亲让心腹带着尚在襁褓的姐妹俩回大宋,却不料在边境被辽兵追上,最终只有你回到了大宋,你那双生姐妹被带回了西辽。”
魏蔚啊了一声。
魏李氏忙道:“不用担心,你那双生姐妹和生父生母都健在,只不过早些年受耶律夷列排挤,今年承天皇后耶律普速完摄政,重用了你父亲,所以才有西辽使团访宋之事。”
魏蔚松了口气。
魏廷晖吐了颗瓜子皮,却发现连瓜子仁也吐了出来,郁闷的顿了一脚,说道:“你那姐妹,现在可是西辽正儿八经的郡主,怎么样,小妹要不要也去尝尝当郡主的滋味。”
魏杞恼恨的盯了一眼儿子。
魏李氏则没说话,儿子这是在说笑呢。
魏蔚笑了笑,“我若是走了,兄长可不要哭。”
魏廷晖哈哈大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离别些许小事流泪!”
端的豪气无比。
只是话没说话,就被魏杞一脚踹到角落里,“滚!”
说出真相后,魏李氏和魏杞都松了口气,魏李氏轻柔的抚摩着女儿的手背,“这就是当年事情的经过,今日告知与你,是你那双生姐妹随着西辽使团来临安,要和你相见。”
魏蔚有些恍惚,“那就见啊。”
魏杞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受到影响了。
这个时候应该让女儿独自安静待一会,魏杞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