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众人吃的食不知味,在座的那几位叔父们一个个都埋头苦吃着,就是不吭一声。
除了偶尔会时不时地看两眼霍珩和自家大哥两眼,看看桌上的情况。
整顿饭,气氛可谓是沉闷到了极点。
可霍启朗和霍珩两个人却像是没感觉到饭桌上那诡异的气氛一样,各自坐在那里细嚼慢咽着。
就连他们之间的氛围也很是平静。
仿佛前段时间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然而,越是这样的沉默,越是让人觉得压抑。
那群人就越不敢说话。
时刻盯着他们两个人的动静,就等着一有不对劲,好马上撤离。
以至于最后就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几乎没有。
直到半个小时后,一顿从未怪异的晚饭就此匆匆收场,那群叔父们赶忙各自告辞。
现在毒品交易没了,也就没了留下来的必要了。
更何况就以他们两“父子”现在这种状态,留在这里,谁知道会不会殃及到。
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们两个沉默了那么久,谁知道下一秒是爆发,还是一起灭亡。
还是早点闪人为妙!
那些叔父们一个个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往外走去。
没有人去问霍珩的脚怎么突然好了。
也没有人去问交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没有人去问他到底怎么死而复生,又为什么会恰巧会在那里出现,将霍褚的尸体带了出来。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应该发生的,并且十分的顺理成章。
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霍启朗这才从餐椅上站了起来,对着还坐在那里的霍珩说了一句,“你跟我去书房。”
然后就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霍珩随后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书房内。
而同样正准备跟进去的陈叔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霍启朗平静地说了一句,“你去找几个人整理打扫一下阿珩的房间。”
大哥的意思是要和二少单独聊天了?
陈叔先是一愣,接着应了下来,“是。”
他停留在书房门口,眼睁睁地看着霍珩和霍启朗两个人走进了书房。
同样看着他们进去的还有站在二楼走廊上的聂然,她凝视着书房门口,眉心轻蹙了一下。
接下来这一场仗她没办法帮忙,是成还是败,一切只能看霍珩自己的本事。
就在她盯着对面那扇门时,陈叔恰巧转身时看到了她。
他对于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喜欢,尽管聪明大胆,但实在是难以驯服,如同脱缰的野马。
要知道上次在达坤那边,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女孩子拿枪指着二少的头。
在他看来,聂然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手下。
于是,他抬步走了过去,站定在了聂然的面前,带着深意地道:“叶小姐如此忠心,真是难得。”
表面上是夸她能够和霍珩同进退。
事实上却是暗指聂然陪着霍珩一块儿演戏欺骗众人,甚至设圈套陷害霍褚。
然,聂然却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难得吗?我好像一直都挺忠心。”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陈叔看她摆明了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索性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聂然见他如此渣弱的战斗力,不禁勾了勾唇角。
在回房之前,她又瞥了一眼书房那扇紧闭的大门,眉眼间闪过一抹凝重。
……
书房内,只有一盏壁灯亮着。
霍启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桌上的台灯打开。
暖橘色的灯光让这屋内的黑沉退散了很多。
霍珩坐在那里,嘴角依旧挂着那浅浅地笑,“父亲有话和我说?”
半响之后,霍启朗竟莫名地跟着扬了扬嘴角,深沉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叹息,“你终于肯站起来了。”
那话语中好像早已知道他的腿没有问题一样。
对此,霍珩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多惊讶。
他知道自己装的再好,以他十年前的能力来说,肯定会多多少少有些小小的细微破绽。
但他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笃定霍启朗是不会戳穿他的。
毕竟坐山观虎斗,取一个最好的来继承霍氏,才是他的主旨。
至于其中该怎么斗,用什么策略去斗,他才不会管,他只需要静静的观察,然后等待最后的结果就好。
“再不站起来,我怕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靠在椅背上,笑容不变地回答道。
霍启朗听闻神情一顿,沉敛莫测,“你在怪我。”
“不敢。”霍珩声音很是平淡,没有一丝的起伏。
霍启朗顿时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就是在怪我,你怪我默认了阿褚的做法,对你的死不闻不问。”
“我不过只是父亲培养继承人中的一个,有什么资格责怪父亲。”
霍启朗愣了愣,他很难得听到霍珩如此直白的责怪,大概这一次他是真的失望了吧。
许久,霍启朗毫不避讳地点头,“我承认,我从未把你们当成我的儿子来看待,在你们各自成年之后更是一直静看你们兄弟之间的斗争,不曾管过你们丝毫。但是,阿珩,我的确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那天在得知你死讯的时候,我有过惋惜。”
“在大哥死的时候,我知道你也有过惋惜。”霍珩冷冷地说了一句,显然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
霍启朗摇了摇头,“不,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