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为己,天诛地灭。
众大臣虽有迟疑,不过,终究是跟随了襄王母子多年的老部下,最终还是赞同了窦氏的话,表示愿一生忠心于她们母子,绝无二心。
坐在马车上,由于太冷,李元福将手插进了衣袖中,闭目养神,心里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回去向苏后禀报窦氏所言之事。
他知道如若实报,苏后定会大妈雷霆,如若不实报,窦氏摆明了谋反之心,这则是政国大事,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是承担不起任何责任的。
“李公公。”
“何事?”
“前方垮踏了,马车过不去。”
马车夫粗掌已经勒住了马缰绳,马儿还在不停地嘶鸣。
“看看有没有另外的山头,绕过去。”
“是。”
马车夫与一名小太监挥一扬马鞭,马儿身子吃痛,迅速向前方奔驰而去。
‘怦彭’,一记石头从悬崖上垮踏下来,偏巧就落砸在了李元福的脑袋上,将他的脑袋砸出了一个好大的窟窿,鲜血四溅,他张了张唇,想说一句什么话,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讲出一个字。
“李公公。”
小太监满脸骇然地惊呼,“李公公。”
几名小太监吓得六神无主,疯了似地用衣袖替他擦着额头上的鲜血。
“小伍子,李公公……没气了。”
小太监颤魏魏的手指伸到李元福鼻孔下,惊怕失措,满面苍白,嘴唇哆嗦,李公公归天,他们要如何回去向苏后禀报啊?
悬崖上,一抹俊硕的身形笔直立于青天之下,雪风吹袭着他身上黑色的披风,银灰色的面具光芒,与雪光相互交织,看起来自是有几分的骇然。
“禀报阁主,李元福已去黄泉。”
一名同样戴着面具的属下,单膝跪地,双手作揖向阁主报告战果。
“他身边的人,不留一个活口。”
此令一下,男子纵身一跃,脚尖踩踏着绿色枝叶而去。
“属下遵命。”
然后,不多时,空气里便响起了小太监们尖厉的喊叫声,“不要杀我,不要过来……”
刷刷两刀,几名小太监的脸孔便被划破,浑身鲜血染满……
李元福一行人被人杀掉,随着李元福去北襄传圣旨的几个小太监也一起遭人暗杀,而在马车上,他们寻到了一块碧绿的祖母玉。
卞梁皇宫,养心殿
灯火通明,由于李元福被暗杀之时振动了朝野,苏氏命人彻查此事,最后属下就送来了块玉。
玉在灯火的映衬下,变得极其地光泽度,也十分的耀眼。
她怔怔地盯望着桌案上的祖母玉。
对着先皇的遗像,沉思良久,叹道,“先皇啊!不是熙竹对不起你,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兵戎相见,如若惊了你的圣驾,也请别怨我,他日,熙竹定会去黄泉向你请罪。”
苏后向遗像中先皇敬了一杯酒,然后,走出了皇家伺堂,迎头便碰上了身着明艳皇袍的儿子东陵凤绝。
“皇儿叩见母后。”
“我儿不必多礼。”
“母后,李公公之事,朕也听说了,你打算出兵讨伐封厥?”
“对。”
这一次的决策,苏后不打算再隐瞒皇帝。
“师出何名?”
“就凭这块玉。”
她将手中的玉狠狠地砸到了儿子的身上。
东陵凤绝弯腰捡起被娘亲震怒时砸下的这块儿,眼神中有悲凉,“一块玉能说明什么?”
“这块玉是李元福马车上搜索到的,而你不要忘记,你一向尊敬的玉哥哥,从小就是喜欢这种祖母绿的玉。”
“这也并不代表就是他之物啊!”
“玉块后面有雕刻他的‘玉’字,皇上,纵然你再念及骨肉亲情,如今,你这玉哥哥一直在暗地里算计着你手里的江山,等到他带着精兵夺宫而来的那一日,一切可就都晚了。”
“母后息怒,朕一直觉得玉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闭嘴。”
苏熙竹真想煽他两个大耳巴子,为何到了这步田地,他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枉她聪明一世,却生了一个如此不争气的儿子。
如若她不再了,这东陵江山十之*会败在他的手上。
真是令人忧心仲仲,咽气后,她死了,也管不了太多,但是,她还未死,就绝不允许自己辛苦算计得来的江山被那些个女人抢了去。
“还请母后三思。”
出兵讨伐封厥,东陵凤绝绝不赞成手足相残。
见母后一意孤行,他便拦在了她的身前,想请她收回成命。
“来人。”
“末将在,太后。”
几名禁卫军从外面走了进来。
“给哀家好好看着皇上,不许皇上出养心殿半步,否则,哀家定唯你们是问。”
“是,太后。”
东陵凤绝还想再追出去,可惜,几名禁卫军的高大身躯像一堵堵厚厚的墙,挡去了他的路,他是一个可悲的帝王,所有的事,他都不可以染指,没有任何的决定权,就是一个悲凉的傀儡皇帝。
云定初命人将那六件宝贝卖去了邻国,换回来了许多的钱财,准备将这些钱财准备投入自己的计划中。
晚上,她从床榻下拖出书箱,取出那本针灸书,再闭上眼,念了一句‘小针包,出来。便如愿呈现在她眼前。
纤纤玉指从针包中取出粗细长短不一样的针,对着铜镜里模糊的影像,这一次刺的穴位变了,分别是,下关穴、攒竹穴、承泣穴、颊车穴、